周圍已經有家族的一些熟人看過來,神色詫異,極少數人曾經見過安凝,知道她就是江卲寒默默無聞的正牌妻子。但是眼下,有人認出那是江卲寒幾年前的女友紀明真,他們死灰複燃了?
聚集在這對外表十分登對的璧人的眼光越來越多,江卲寒麵色微沉,他一把抱起紀明真。有人注意到不遠處的安凝,帶著看好戲的戲謔意味,想看她是否麵色淒慘地當場質問,還是吞聲視而不見。
江卲寒也看向安凝,他的薄唇微動,像是要說些什麼。
安凝的視線和紀明真相對,她的手摟在江卲寒的脖頸上,嘴角的笑意告訴安凝她的誌在必得。
安凝移開目光,她的心裏有一絲難以忽視的鈍痛,眼睛濕潤,神情微澀。
看著這樣的安凝,不知為何江卲寒的心忽然像被什麼擰住,他下意識地向安凝走過去,被懷中的紀明真雙手一緊,停下步伐。
安凝帶著澀意的語調,對江卲寒說了一句話,“江卲寒,對你來說,我算什麼呢?”
然後猛然起身往江宅外走去。
江卲寒怔在原地,耳邊回響著安凝苦澀的疑問,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女人對他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他正要繼續往下思索,就被紀明真發出的痛呼聲打斷了思緒。
“卲寒,我腳好痛……”
江卲寒連忙攙扶著她進了客廳外間的一個小室,然後打了電話請醫生過來。
紀明真柔情似水地看著打完電話站在她斜前方的男人,她剛要開口,江卲寒就用清冷中帶著森然的語調對她說道:“明真,三年的時間,足夠改變許多。我們不會回到過去了……我不希望我對你的照顧會讓你產生什麼誤會。”
江卲寒說完沒有看紀明真的神色,也並沒有出去。他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兀自沉默。
紀明真姣好的麵容染上一層煞白,她低下滿是厲色的眸子,心潮翻湧。
出了江宅,安凝的淚水在那一瞬間終於失控了,她沒有橫衝直撞地去外麵攔了車就走,而是站在江宅大門的外牆處。
有風吹過,淚水慢慢地變成淚痕,良久後,江卲寒沒有追過來,安凝摸上微冷的心口,她抹去淚痕,搭上一輛車讓司機慢慢地行使,最後到了一個廣場,在安凝曾經的老家附近。
下午五點二十的廣場,陽光沒有那麼耀眼,很多老人孩子都會來這裏,對安凝來說,是她失意時心裏一片最純潔而無暇的淨土。
許久,安凝才回到別墅。哭了很久,眼皮酸沉,閉上眼,沉沉地睡過去。
安凝醒來的時候,枕巾濡濕。寂靜的房間裏,手機鈴聲十分突兀,她雙眼空洞地看過去。
江卲寒從江宅離開,陸宴便來電提醒他今晚的股東大會。一下會議,就鬼使神差地撥了安凝的號碼。
“你……回去了?”
“為什麼不說話?”
“江卲寒,”安凝的聲音沙啞,他的心忽然慌亂起來,安凝心碎地問他:“沒有愛,會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