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特妮會議上,周五有些心不在焉的聽著鄭餌絲在最前方發言。
以往最能夠使他目不轉睛的場景,此時似乎都失去了誘惑力,因為他的心神現在都被一旁的覃碧雯牽引了過去。
漫長的會議終於結束,周五和覃碧雯兩人仿佛做賊一般,一前一後的在周五的車上碰麵。
“怎麼樣?身體能承受嗎?”周五關心的問,畢竟這一切是自己做下的孽,不應該由覃碧雯一個人來承擔。
接受到周五真摯的關心,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定的覃碧雯隻覺得心頭一暖,想起自己這兩天工作常常被鄭餌絲訓斥,心中有苦卻說不出的感受實在難熬。
既然周五這個做爸爸的都不希望這個孩子在這時候出世,那麼她也隻能對不住這個孩子了。
“沒事,我還好。”覃碧雯點點頭,輕聲回答著,雙手卻不自覺的輕輕撫了撫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
車子快速行駛在奔向醫院的路上,覃碧雯不由出神的望著窗外,在心頭幻想著自己肚子裏可是她和周五的孩子,不知道如果能夠出世的話會是何等的乖巧。
想到這裏,覃碧雯頓時有些衝動起來,驀地扭頭麵帶期冀的望向周五,鼓起了她這些日子以來最大的勇氣來反駁他,“我能把他留下來嗎?他畢竟是條生命!”
隻在覃碧雯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周五的臉色刹那間便陰暗了下來,似乎一場巨大的風暴正醞釀在他的內心。
覃碧雯被嚇到了,有些怯懦的將身子往後縮了縮,被一條生命激勵著的她依舊鼓足了勇氣,“你可以不要他!我養,我可以養!”
此時車內的氣氛異常凝重,覃碧雯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之後,有一段時間空氣中出了車子的馬達聲外沒有絲毫聲響。
在這樣子的沉默和周五刻意表達的冷漠之中,覃碧雯的眸光越來越暗,越來越失望。
“真的不行嗎?”覃碧雯有些失神的自言自語,她已經說了孩子可以她養,為什麼他還是殘忍的讓她打掉?
“不行!”周五終於開口,並且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可以商量的餘地。
周五拒絕完的一瞬間,覃碧雯隻覺得一抹淚花已經開始在自己眼眶裏亂轉,她忽然很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要這麼急著給周五打電話,是為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點點僥幸?
她曾幻想過周五可能會因為她有了和他的孩子,便可以和她一起走一輩子。
雖然選擇用孩子綁住他的她也十分殘忍,但是她沒想到這件事在周五的這裏竟然沒有絲毫的緩和餘地!
他怕什麼?怕她和孩子以後會拖他的後腿嗎?
覃碧雯怎麼想也想不通為什麼周五連讓她自己養這個孩子也不願意,骨肉親情在現實麵前真的是不堪一擊!
覃碧雯一邊胡思亂想,也不敢再開口觸碰周五的逆鱗。
偷偷用餘光凝視著周五英俊的側臉,淚眼朦朧中,覃碧雯又想著算了吧,她可以為了他忍下去一切,想著如果以後有一天他終於能看到自己為他的付出就好了。
不求能夠永遠在一起白頭偕老,隻求有那麼一秒是真心愛她的,那就夠了。
車子在覃碧雯的胡思亂想中沉默的行駛著,天空也是蔚藍一片,今天的天氣十分晴朗,隻是車裏坐著的兩個人卻各自懷著心事。
車子很快到了中心醫院,即使覃碧雯一直在心裏默默地念著車子慢點,慢點,再慢點,卻總有一刻都會到達。
眼看著醫院熟悉的大門,覃碧雯強忍住淚水,像小媳婦一樣的陪在周五的身後朝婦產科走去。
婦產科的人很多,覃碧雯兩人等了許久,才終於輪上他們。
接著按照慣例,醫院對覃碧雯做了詳細的身體檢查,然而報告出來以後,兩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