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巧曼握著酒杯的手輕微地抖了一下,不知是因為言離析的要求,還是他紅透的眸子,還是他有些哭腔的嗓音。
言離析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能摟著女人的腰,他絕對不牽手,能上床,就絕對不隻是接吻。可是對於葉巧曼卻從來沒有任何的逾越,除了會心疼地挽著她的肩膀給她鼓勵之外,什麼都沒有。
言離析沒有等葉巧曼回答,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就把眼前的人揉進了身子裏。
雖然是夏天,但是葉巧曼的身子有些涼,她的獨特的清香開始侵占著言離析的鼻腔和理智。
沒有想到自己苦苦守候了那麼多年的女人,最後即將要嫁給了別的男人,他的不甘心,卻隻能苦苦地往心裏吞,有那麼一刻他多希望吳智池就從這世界上消失多好。
哪怕永遠都得不到葉巧曼,一直陪在她身邊也好,看著她皺眉,看著她開心,他願意,即使一輩子都牽不到葉巧曼的手,他都願意。
言離析越想心越痛,越亂,手中的力道也不覺得加重了。
葉巧曼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嘴裏咕噥著在說些什麼。她伸出雙手,抵住言離析結實的胸膛,還沒有出力,就被他推開了。
她抬起頭想要好好教訓一下言離析,卻發現他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在快要吻上自己嘴唇的那一刻,一個快而有力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言離析的左臉上,直接把他打趴在在了吧台上。
葉巧曼回過頭,想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時,隻覺得眼前黑壓壓地一片,她被人壓在了懷裏,一股熟悉的香味瞬間撲鼻而來。
葉巧曼掙紮著推開眼前的人,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嘴唇就被人封住了。
一股淡淡的冰涼夾紮著濃烈的酒氣瞬間在葉巧曼的唇瓣蔓延開來,她揚起拳頭向吳智池砸去。粉拳卻被吳智池輕而易舉地接住,然後握緊。
賣力較勁的兩人,在旁人看來卻像是鬧別扭的小情侶在秀恩愛。
言離析站起身子,輕輕擦拭掉嘴角的血絲,喝光酒杯裏的最後一口酒,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一向都不是吳智池的對手,至少現在不是,無論拚的是外在還是財力,還是在葉巧曼心中的地位,他都輸了輸的一塌糊塗。
吳智池眼裏的餘光一直鎖定著言離析,他得意地揚揚嘴角,才鬆開了懷裏的人,隻是蓋個章而已,要是玩的太真走火就不好了。
得到自由的葉巧曼快速地端起了酒杯試圖掩飾,自己接吻的緊張和慌亂。
吳智池笑的有些曖昧,他搶過酒保給葉巧曼滿上的酒,品了一口,滿意地看了葉巧曼一眼,伸出雙手把她禁錮在了懷裏。
“這麼一點小前戲就緊張成這樣,以後的洞房要怎麼辦。”吳智池略顯沙啞的嗓音在葉巧曼的耳根繚繞著,讓原本慌亂的她,心跳又加快了不少。
葉巧曼向後退了一步,整個身子貼在了吧台上,慌亂的眸子還在找焦點,她現在可以十分的肯定,那就是遇到這個男人會讓她變的失控,變的反常。
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去思考剛剛言離析挨揍的事情,結果一向能說會道的葉巧曼卻隻是莫名地說了一句。“你必須跟言離析道歉!”
“為什麼我要道歉,想動我的女人,隻是挨了一拳,你不覺得有點輕了嗎?”吳智池的聲音有些冷然,竟然敢幫那麼男人說話,找死。
“如果我說是我主動的呢,我要挨幾拳頭。”葉巧曼轉過眸子緊盯著眼前這個陰鷙到有些陌生的人。
以前的吳智池即使不苟言笑,冷若冰霜,但是至少葉巧曼看到他清澈的眸子至少還有些許人間的情感,可是現在的他,渾身散發的戾氣讓一向冷情的葉巧曼都望而卻步,這十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可以讓這個男人如蒸氣般在這世上消失的那麼沒有蹤影,再次出現,卻又是這樣的捉摸不透。
吳智池定了一會,似乎是在計劃些什麼,接著淡然一笑,騰出一隻手掏出了皮夾,數了一疊鈔票壓在了桌子上。轉過臉戲謔地衝葉巧曼說道:“回家,帳我會慢慢跟你算”
說著攬過葉巧曼,往樓下走去。
酒吧的樓下,言離析的車依舊停在那裏,夜色有些朦朧,看不清車內人的表情。
葉巧曼深吸了一口氣,還是任由著吳智池架著上了路邊那輛黑色的蘭博基尼。車子還是下午葉巧曼坐的那輛,那個掛墜依舊在葉巧曼的跟前來回搖晃,像是在諷刺她般不肯停歇。
車子在車水龍馬間穿梭,葉巧曼靜靜地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