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下踱步的葉巧曼悠閑的像個旅者,她左手拎著黑色的公文袋,右手隨意地插在褲袋裏,露出手腕上那個白色的迪奧腕表,高貴的氣質顯而易見。

大卷發服帖地垂在兩側,讓原本嬌俏的小臉顯得更精致,黑亮的眸子直視著前方,對於那個一會要去相親見到的男人,沒有過多的好奇與期待。

手機在包包裏歡快地震動著,葉巧曼沒有接的打算,她周末最討厭的就是有人給她打電話。

在路邊攔了輛的士,葉巧曼坐了進去,跟司機說了一下目的地,掏出手機一看,剛剛那個來電竟然是言離析。

司機聽葉巧曼說要去菲利爾餐廳,不禁好奇地轉過身打量著她。

菲利爾餐廳,位於的富人西區,由一棟座落在海邊的私人小洋房改造而成,號稱市裏最不缺客人的餐廳,要想在這裏吃上一頓晚餐,你除了有尊貴的vip身份之外,你還要預約,預約之後還要排隊,有可能一個星期,有可能一個月,還有可能是半年。

約在這麼高檔的餐廳吃飯,看來鄭餌絲的那個異性朋友是個大款啊。

葉巧曼站在餐廳的大門外,仔細打量著這間“簡陋”的西餐廳,白色的籬笆內,七八張藤式餐桌不規則地擺在翠綠的草坪上,餐桌的中央撐開一把沒有傘蓬的傘架,傘架上爬滿了盛開的藤花,它就如一條天然的簾布,垂成了一個漂亮的圓圈。

葉巧曼知道鄭餌絲沒有那個閑工夫幫他們訂餐位,而且鄭餌絲的能力才三天的時間是不可能訂到菲利爾的餐位。唯一能說的過去的那就是那個素未謀麵的男人,他真的很不一般。

葉巧曼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五點四十,猶豫了一下,伸手推開欄門,沒有看到前來招呼的侍者,葉巧曼便選了一個自己喜歡的位置坐了下來。

居高臨下地看著動蕩不安的海水,夕陽照在身上有點懶洋洋的,她緊眯著雙眼,慢慢享受著難得的愜意。

一股海風吹來,伴隨著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香味,越來越濃,葉巧曼有些分不清這股香味是在記憶裏還是在現實中。

恍然睜開雙眼,卻撞入一雙漆黑而深邃的眸子裏。

吳智池整個身子倚在了白色的藤椅上,交疊著雙腿,左手隨意地搭在餐桌上,修長的手指上下敲擊著透明的玻璃桌麵發出咚咚的撞擊聲。

他的短發整齊的梳到了腦後,如麥色般健康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立體的五官如雕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高貴不羈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葉巧曼驚訝和慌亂沒有逃過吳智池精銳的雙眸,他優雅地抬起右手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餐廳內一個紮著黃色鞭子藍眼珠的男人便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

“牙買加藍山,新品,免費品嚐。”

男人笑著介紹道,然後把托盤上的咖啡放到了圓桌上,俏皮地衝葉巧曼眨眨眼,轉身又進了屋子裏。

葉巧曼端起跟前的咖啡,越過吳智池看著他身後的落日,跳動不安的心終於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她沒有想過她會再遇上吳智池。

看來她這是被鄭餌絲跟葉子早整了。這麼沒有一點準備就過來了,真是丟人丟大了。

“很驚訝出現在這裏的是我?”吳智池把咖啡端到了嘴邊,輕聞著那股濃鬱的清香,好聽的音色似乎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葉巧曼緊握杯子的手指加重了力道,葉巧曼現在也理不清楚她跟吳智池之間的關係,她也不知道這場相親的飯局意味著什麼。

可是那種被人惡整的感覺確實很不爽,如果現在不是八月份,她肯定以為自己實在過愚人節。

葉巧曼抬眸緊緊地看著吳智池,想知道他這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吳總不就是想請我吃個飯,為何要這般大費周章。”又是鄭餌絲,又是葉子早的。

“若是吳總開口的邀請,我這點麵子還是會給的。”葉子早語氣很輕,但是怒意很重。

吳智池就猜到她這脾氣肯定會生氣,可鄭餌絲說這是計劃質疑,他隻能聽從鄭餌絲的安排。

輕輕放下手裏的咖啡,吳智池也隨即附和地笑道:“人嘛,活著要有點情緒,如果按照一成不變的規矩生活多累啊,偶爾還是來電惡趣味,你沒生氣吧。”他試探性地問著葉巧曼,雖然他已經確認,她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