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葉青青在洗臉時才發現自己的脖子已經是一片淤紫,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葉青青想:滕遠,這就是你對我愛嗎?冷酷又充滿暴力的愛嗎?
一整天,葉青青的心裏都很鬱悶,下班後她沒有開車,而是茫然地走在街上,夜幕降臨了,街燈亮了起來,不知走了多久,身邊川流不息的人群越來越少,一個個商場,飯店也都逐一地打了烊,馬路上的汽車越跑越快,街燈下隻留下她孤獨的影子。
葉青青走到自己住的小區門口,曖昧的街燈下,一對情侶正抱在一起親吻,葉青青看了他們一眼,嘴角掠過一絲苦笑。葉青青剛想刷門卡進小區。
“青青!”一個沉穩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她觸電似地扭回頭,一個高大冷俊的身影在街燈下站立著。
“滕遠?”
葉青青望著滕遠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失落的心情像潮水般慢慢地退去。
“今晚的月亮真圓。”
“是啊……”葉青青仰望幕布一樣的天空,星光璀璨,明月如盤。
“青青,我很想你。”
葉青青把目光收回,望向滕遠的側臉,那永遠冷硬的線條,現在卻顯得是那樣的落漠和孤寂。
涼風習習,葉青青有很多心裏話:“滕遠……”
“青青!”
“對不起啊……昨天我心情不太好……”
“應該道歉的人是我。”
葉青青拉過滕遠的手臂走向街邊的一個長條椅上坐下。
“滕遠,你願意聽我講我的故……”
“不,我不想聽。”滕遠立刻截斷了葉青青的話。
葉青青一頭黑線地望向他,她沒想到滕遠連想都沒想就拒聽了她剛說出一半的話。
“對不起青青,打斷你的話我很不禮貌是吧?”滕遠衝他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然後捉住了葉青青纖細的手:“青青,我的意思是:我愛你,就這麼簡單。”
葉青青有些困惑,一時無語,她從他的大手中掙脫出自己的小手,空氣中彌滿著一絲尷尬。
滕遠從口袋裏抽出一半的煙盒又被他送回了口袋。
“青青,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說完滕遠緩緩起身,把坐在椅子上的葉青青拉了起來:“我送你進去。”
“不用送了,小區裏很安全的。”
“那也好。”
葉青青向小區走去,她沒再回頭。自己最不願提及的那段傷心往事,想和滕遠說,他卻拒絕聽她說,葉青青的胸口像被堵上了石頭,呼吸不暢,悶悶地難受。
三天後的一個下午,當葉青青給滕遠打電話告訴他自己要搬家的時候,滕遠在電話的另一端愣了幾秒,之後,就恢複了原有沉穩的語調,他沒問什麼,隻是說搬家時他會派人過去幫著搬,葉青青說不用了,人手已經夠了,再說也沒多少東西,滕遠就沒再堅持。
葉青青在四環的地方租了間房子,這個房子是夏菲菲介紹她租住的,就在夏菲菲家的隔壁,這比她剛來B城租的那個房子好多了,是電梯房而且離公司還很近。
周五晚上下班回到家,葉青青開始整理衣物,她打開拉杆箱,從衣櫃裏拿出自己的衣物疊好放在拉杆箱裏,又從書櫃裏把書拿出來放到紙殼箱裏。這個書櫃不光是她的書,有一半是滕遠的書。葉青青往下拿書時不小心拽掉了一本很厚的《海軍實戰》精裝書,這本書掉在地上時,葉青青才發現裝書的精裝殼裏並沒有書,而從裏麵掉出的是一個精致的小盒和一個紫紅色的房屋不動產權證書,葉青青撿起證書,在第一頁“葉青青”三個字赫然紙上,地址就是B城這個奢華的小區,就是她住的這間房子,購買日期是三個月以前。
葉青青又撿起地上精致的小盒子,雖然它沒有精美的外包裝,但葉青青似乎感覺到它決不是一個普通的小盒。她猶豫著打開一看:哇!差點沒亮花她的眼,一個鴿子蛋大的鑽戒靜靜地躺在小盒子裏。
葉青青看了很久,想起那次滕遠在頂極購物中心要給她買鑽戒的情景,她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她把這兩樣貴重的東西又輕輕地放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