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今生,家族(1 / 3)

今晚很黑,很冷。黑暗的夜又讓我想起了那猶如噩夢般的晚上,恐懼慢慢襲上心頭……

我坐在窗台上,夜風吹拂著我臉,從窗外飄進的雨水淋濕了我的衣物,卻澆不熄我心中的恐懼!火焰燒灼皮膚的感覺現在依然猶記於心,我突然想起了那個男人,那個從新給我生命卻剝奪了我所有人性的男人!

夜叉,便是你今後的名字!

我是夜叉,來自地獄的惡鬼,夜叉……不!我是秋寒!我是人,不是惡鬼,不是怪物!是人!可是這樣我有能夠做回人嗎……

用力吸了口手中煙,強烈的刺激感讓我猛烈的咳了起來。這些年來,我的雙手已經染上了無數人的鮮血,習慣了血腥的生活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想變回人,雙手越是肮髒便越想找尋回做人時的感覺。正因為我是人,所以想變強!因為我是人所以才想要活下去,因為想活下去所以才要學會殘忍,因為我是人!

我這般想著,想著笑了起來,可眼淚卻偏偏無法克製的流了下來。我用手捂著臉,抄起身旁的煙灰缸朝著門的方向砸了過去,這時,門卻被人從外麵推開了。走廊上刺眼的隨即從外麵射了進來,刺得眼睛很痛。

我眯著眼睛,隱晦的罵道“媽的!關上門!”

老四立刻將門關上,靠著牆上緩緩的開口“夜叉,我今晚能睡你這兒嗎?讓我睡地下也行!”

我沒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他,他站在暗處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他的聲音很陰鬱……許久之後我才笑著問道“怎麼?又不是大姑娘,不敢一個人睡覺!”

老四卻苦笑道“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裏有你!你穿著白色的戎裝,站在山坡上,一身的血,你抓著我的肩膀,對我笑,你說:遊戲還沒有結束,所以你得陪我玩下去!夜叉,我們夜叉我們認識吧?在更早之前就認識了吧!”

我心裏莫名一疼,卻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隻能搖晃的起身,抓住他的肩膀問道“我是誰?”

老四身體一僵,隔了很久才開口道“夜叉……”

他這聲‘夜叉’像是回答,又像是詢問。我鬆開手坐到床邊,咯咯笑了起來“夜叉啊……可我有名字啊,我的名字不叫夜叉……我,我的名字叫做秋寒,藍秋寒!”

“夜叉!你究竟想幹什麼?背叛了首領,我們會死的!即使這樣也值得嗎?”

首領?我放軟身體躺倒床上,用手蓋住眼睛,即便明白這屋裏太黑他根本看不見,也不想讓他知道我在哭“想幹什麼呢?在遇見那個女人以前隻是奢求能夠做回人,在遇見她之後我隻想脫離‘頭領’擺布從新開始!可現在呢?老四,難道你沒發現嗎?我們對那男人了解太少了,我們甚至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

清晨,我靠著旅店門前的電線杆上,緩緩的點上了一支煙。昨晚不知老四這家夥做了什麼春夢,竟抱著枕頭在那裏哼哼唧唧了大半個晚上!害得我一宿未眠,現在頭還昏著呢!

我用手不停的撫摸著發痛的太陽穴,咬著煙頭狠狠的詛咒著那個‘不知道是什麼鳥占什麼鳥巢’的家夥。卻突然聽見似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抬起頭,看見山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我麵前!

他今天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渾身散發著一種叫做愉悅的氣息。我眯起眼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原本就惡劣的心情此時更是糟糕了些。將煙頭扔到地上踩息,我舔著嘴唇嘲笑道“怎麼就你一人?你們家少爺呢?別是被遺棄了吧!嗬嗬,山貓你這隻狗可做得不合格啊!”既然我不舒坦那你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