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為愛心碎說(2 / 2)

“心口處的血汙,那這個女子豈不是活不成了嗎?”辰辰脫口問道。

“是的,所以,我說這幅畫不尋常,其中應該蘊含暗喻成分。比如,那朵紅色的刺繡花卉應該暗示女子的心已經破碎了,或許就是為了那個她久等不至的人。”

上周,在創意寫作課上,辰辰剛聽盧卡斯博士這樣說過:心裏擁有什麼,對什麼有深切的感受,寫出的作品才能真實感人。

畫畫大概也是同理。

到現在為止,羽悠尚未經曆過一段真正意義上的愛情。辰辰很難想象,她會冒險去創作一個她不熟悉的主題,更不可思議的是,這種創造還得到了娜拉這樣專業人士的大力認可。

“為愛情而心碎,您確定嗎?”辰辰斂眉看著娜拉老師,對這種說法心存疑慮。

娜拉篤定地點頭道:“還有一個證據也能印證我的推想,那就是畫麵中還有一處極其吊詭。窗玻璃中反射出來的,並不是那個女子,而是隱約呈現出一個身著便裝的男子,隻是鏡中男子的臉被顏料糊成了一片。這很不符合現實常理,這一筆的作用,是在暗示女子的矛盾心理:她心心念念想著那個男子,卻隻想忘掉他的容顏。”

當辰辰最喜歡的焦糖布丁被端上桌的時侯,他已經徹底沒有了胃口。通過娜拉講課般的條分縷析,辰辰腦子裏對畫作有了個大概印象,卻仍是無法還原出全貌。他很想親眼看看那幅畫,自己去感受一下羽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如今,羽悠已經通過這幅作品晉級決賽,原件肯定是別想看到了,不過,她手裏應該有電子版。

一場正是晚餐會還沒結束,他就開始四下尋找羽悠的身影。

遠遠地,他看見羽悠坐在希爾夫人和盧卡斯博士中間,兩人正在對她說著什麼,她隻是默默傾聽,不時還會輕輕點頭。

壞了,這兩位都是話癆,看來羽悠是暫時無法脫身了。

下午的網球訓練是整個球隊一起進行的,義廷作為一隊之長,平時,除了承擔一部分西蒙教練助教的職責之外,還是隊裏的活寶和搞笑擔當。插科打諢,活躍氣氛都是他的拿手好戲,雖然西蒙經常批評他不夠威嚴,隊員們和他的關係卻都沒得說。

這個下午,偏巧西蒙教練生病沒在,隊員們發現,他們的隊長看上去也蔫頭搭腦像丟了魂似的。他不再像往日那樣和大家沒心沒肺地說笑,隻顧著和站在球網對麵的李恩一個回合一個回合地對打。

汗水暢快地流出來,將義廷的運動衣褲都貼在身上,隻有在這種把自己累虛脫的情況下,才會造成大腦缺血,引起的思維暫時空白。

隊長不喊停,大家就不能換訓練項目,隊員們也隻得跟著狂練,不知過了多久,有個低年級隊員實在受不了了,跑過來問:“隊長,今天還沒休息呢……”

“不休息,繼續練!”

或許是被義廷過於嚴肅的神情嚇壞了,不等他說完,那個小學弟二話沒說就溜回到自己那片場地,和自己的搭檔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都給我閉嘴!練球就好好練球!”義廷氣急敗壞地一聲大吼之後,網球場裏又隻剩下螢黃色小球撞擊球拍的砰砰聲音。

大家都覺得他們隊長今天跟變了個人似的,李恩也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兒,本想問問他,他卻好像故意躲著,不跟他說話。

訓練結束,義廷剛要離開,李恩揪住他,劈頭就問:“你今天是幹嘛?要上天啊?”

義廷一愣,機械地“啊”了一聲,然後,人畜無害地望著氣勢洶洶的好哥們,很溫柔地將他的手從自己衣袖上拿下來。

李恩不明就裏地被石化在當場,等他反應過來,義廷早就披上大衣揚長而去。

回到宿舍已經是掌燈時分,義廷照例先去衝澡,還沒抖摟幹頭發上的水,手機在桌上響了起來,他衝出洗手間,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是“學霸”。

他慌忙劃開屏幕,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他聲音低沉地回道:“你先去吃。我現在有點兒事兒……不,今晚不想去圖書館了……沒有,我沒病……哦,好,好,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