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一靜下來,白馨蕊眼前總會出現那天黑箱劇場中的情景,那仿佛是狹小舞台上,單獨為她一個人上演的激情戲。
周遭都是漆黑一片,昏黃而曖昧的燈光下,凱文捧著米亞黃水仙般嬌豔的小臉,在她耳邊低聲呢喃,米亞的紅唇刻意迎上凱文的挑逗,空氣中彌漫著青春躁動的荷爾蒙味道……
要不是臨時決定排練舞蹈,白馨蕊或許永遠不可能發現凱文這個牢牢被她掌控在手心裏的家夥,居然背著她還有這麼一手。
她仔細回想之前和凱文相處的點點滴滴,驚異於自己竟然從未察覺到過任何蛛絲馬跡。
別看凱文才十年級,隻是個仰仗他表哥昆丁稱雄一方的囂張肌肉男,如果學校裏排出“最想和他約會的十個男生”的話,他至少也是少女們心目中前三名的大熱人選,這一點應該沒有什麼爭議。
撇開家世背景不談,就說他在橄欖球隊裏,是與尼古拉斯分庭抗禮的大前鋒這一點,就能妥妥地收獲無數少女心。
在白馨蕊眼裏,他隻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眾多男生中,唯一蒙她垂憐成為官宣男票的人。
帥氣、家世、跟班眾多,這算什麼?他有的,白馨蕊也有,而且足矣和他這種等級的人相匹配,當初,是他瘋狂追她在先,現在,他仍是對她言聽計從。
量凱文這種在自己麵前俯首帖耳做小幅低的人,也不敢在學校裏光明正大地調戲別的妹子,然而,他動了這樣的心思,即便是偷偷摸摸也不能絲毫減少他的罪行。
他敢在那一天作出私會米亞決定,就已經犯了她白馨蕊的禁忌,這一點已經被劃上了一個死句號,是不容辯駁的。
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一兩年前的上海,根本輪不上她白大小姐操心,有的是人分分鍾願意為她白馨蕊效力,隻要她一個眼神,出軌的凱文和那個賤人小妖精早就雙雙被一群壯漢按在小弄堂裏打殘了。
在學校裏,這方式好像有點行不通,一來她那些幹哥哥們不在身邊,二來這裏有個什麼鬼的“防霸淩係統”,如果找人來教訓凱文和米亞一頓,倒黴的恐怕就是她自己了,聰明如她當然不會去幹這樣的蠢事。
她太愛這個學校了,在一群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人麵前被喜歡被追捧,比在一群屌絲中間鶴立雞群的感覺要爽多了,在這樣一個金光閃閃的舞台上,她可不想過早斷送了自己的名媛生涯。
想到這裏,一晃神間,腦子竟然被另一些信息充斥了。
這幾天,大家都在奔走相告的一件事是,他們最熱愛的學生會主席威廉眾望所歸地被哈佛大學錄取了。
這可真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這再次證明了自己看男生的眼光向來準確,絕對沒有看走眼的可能。如果用爸爸常說的一個詞兒“估值”來造個句的話,可以說,威廉的估值是符合預期的,未來增值空間更為廣闊。
這件事本來跟白馨蕊半毛錢關係的事情,此刻,卻讓她心裏雀躍莫名。
不過,就算有這等好事,也要先把自己眼前這件事先解決了。
米亞這個粉毛丫頭本來就不是個安分的人,看著校園裏哪一對兒比較甜蜜,她就要去搞些事情出來。最近,她更是風頭正健,弄了一大幫備胎組了個什麼破樂隊,在學校大大小小的場合裏獻唱出風頭,貌似有一大堆擁躉,一時自己都找不著北了。
對這些白馨蕊都可以是視而不見,然而,這次她居然搭上了自己的男朋友,妄想騎在她白馨蕊的脖子上,她可真是打錯了算盤,以為白馨蕊年齡小,年級底就可以任由高年級碾壓?
哼,做什麼白日夢呢!就算是找人教訓她那招施展不開,她白馨蕊也不會坐視米亞猖狂而不做還擊,隻要是侵犯到了她的私人領地,哪怕隻是擦個邊,那個妖豔賤貨也足以被判死刑了。白馨蕊打算一點一點兒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而凱文呢,哦,我親愛的凱文,你一個備胎轉正的家夥還有資格背著本小姐在外麵偷嘴吃?
那是在沒找到合適的之前,本小姐才不得不把你拿出來充個數,你不燒高香感謝我,反而沾花惹草給本小姐添堵。你有膽量挑戰我的容忍度,大概是還不清楚自己將要麵對的後果吧?看來,以後官宣男友的時候,果然不能隨隨便便,必須要找到質量高的才能扶正。
等收拾完米亞,再把你這個備胎給踹了。
想到這裏,白馨蕊不自覺地發出鬼畜的笑聲。這簡直就是上天安排,凱文的出軌給我製造了一個完美的契機,難道是上天暗示,讓我繼續沿著之前的軌跡去尋找我的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