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條路是錯的,那就一直錯下去好了,畢竟我並非除了你,就沒了他求。】
宣國存在的曆史不長也不短,坎坎坷坷也不過三百年,當初和開朝的先祖一起謀天下的權臣們也不多了,總共就剩下我們文臣沈家和武官百裏家了。而在清流權臣之中,又屬我們沈家官階最高,最得名聲。
如今在家掌事的是我父親,他是一國宰相,為人很是清廉,但我是有太奶奶帶大的,她是個很是聰慧的老人,教給了我很多道理。而我家家風甚嚴,管教女子與男子並無差別,於是我除了學會女紅以外,連那些兵法,史書也要看上一些。
我是家中小輩的老大,在我下麵還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堂妹。大弟叫沈慕然,二弟叫沈驍然,兩個人是雙生子,兩個人的生辰總共差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也許是因為雙生子的緣故,兩個孩子感情極為要好,但也是因為這份感情,兩個人都落得了一個慘死的結局。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我開始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堂妹叫肖柔兒,是母親哥哥家的庶出女兒,在家時經常被我那位凶狠的舅母打壓,然後也不知她哪裏合了我母親的眼緣,竟然是被接到了我們沈府來養著。她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瀲灩著波光的水眸。她會甜甜的叫我姐姐,和我的性子完全不同,很家人的喜歡。
而我的性子比較強硬,也比較偏激,也許正是這樣的性格害了我,但也是這樣的性子能讓我堅持著活下去。
在那鑲滿金玉的台子上,我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東西,而慶幸的是,後來我都把他們奪回來了。
過程不必詳說,那種錐心的痛感我至今不敢忘,隻是後悔當初的自己沒有現在的這般灑脫,平白浪費了許多機會。
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舊事要從我十五歲那年的及笄禮說起。
我父親的官職擺在那裏,我的及笄禮自然不能辦的太差。笄禮的前三天便親自寫了帖子,請相熟的閨秀們前來觀禮,大家也很給麵子,帶著禮物帶著姊妹們都來了。
我泡在浴桶裏,水麵上是阿珠給我采來的花瓣,隨著水麵不停的浮動著,我這院子身居後院到是聽不到前院熱鬧的聲音。而我家太奶奶喜靜,知道這一習慣的人還算不少,到是讓熱鬧的及笄禮少了幾分浮躁。
洗的差不多了,我從浴盆中出來,阿珠拿來毯子給我裹上,用毛巾擦拭著我濕漉漉的頭發,等我穿戴好,又是好些時間過去了。
這才幾年,當時還是個粉嘟嘟的小團子,轉眼就及笄了,時間過得真是快。”
母親坐在我的身後,看著奶娘在給我上脂粉。奶娘是早些年前宮中退下來的管事嬤嬤,據旁人說她這個人心腸特別硬,手上的人命沒有幾十條也有十幾條,但我從來沒有看她有什麼危險的舉動,總是笑眯眯的,看起來很和善的樣子。
“可不是麼,那天和柔兒一起去逛如意樓,她還問我如果她穿上那身【驚鴻】好不好看呢。”
如意樓是我們京城專賣嫁衣的地方,那老板很奇怪,給每個嫁衣都起了一個名字,而【驚鴻】,是最貴的也是最華麗的。
“是啊,你了之後也就是柔兒了。”
母親長歎了一口氣,皺著眉頭說到。
“邵兒,你柔兒妹妹你也知道她過得很苦,以後替娘多多幫襯著她點。”
我頷首,心裏竟是有點嫉妒娘親的偏愛,不得不說這小表妹的確是比我受歡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