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現在並不快樂,事實上,自打進入禮蘭以來,她就不能真正的快樂過。如果你所認知的一切都被推翻,你會快樂嗎?當打架成為真理,血腥成為常態,暴力變成了解決一切的途徑,這樣的世界,怎麼讓人快樂的起來?
白小白的答案是否定。
就某種意義來說,白小白就像是那朵潔白的花,尚還不曾渲染任何塵埃。不巧的是,禮蘭不是塵埃,而是墨池。禮蘭會把每個進入的人染黑殆盡。而她還在本能的抗拒著。也是因為如此,白小白是眾人愛護的對象。
每個人的心裏都該有一個女神,白小白恰恰滿足了那堆大老爺們對於女神的所有想象。她有著精致的臉龐,精致中還帶著一些英氣。她整個人看上去小小的,像是急需要保護,然而當你靠近的時候,你又可以感覺到她內在的堅強。
在得知江羨消失之後,白小白沒有說話,她的臉色蒼白著蒼白著,圖幾乎都要認定她要倒下了。然而隻是一瞬,這個雪落人又是溫順著對著圖說:“他會回來的是嗎?”
圖微微點了點頭。而白小白卻像是卸下了一個重擔似的,她努力的微笑著,笑裏有著圖看不懂的情緒。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呢。”白小白低聲呢喃著,“他會回來的,他答應我的。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圖隻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狠狠地攥緊,他的鼻子酸酸的,手想要伸出去,又想到了什麼,最終隻能撓了撓腦袋。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口拙,竟是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隻能微張著嘴,靜靜的看著白小白。
好在白小白並沒有準備一直軟弱下去,她攥緊了手掌,暗自對自己說著。堅強起來,白小白,他會回來的,他一定不希望看見你哭哭啼啼的樣子。呦,你就會哭鼻子,那個家夥一定會這麼說的,吊兒郎當的。
想著想著,白小白的臉上有浮起了一絲微笑。幹嘛要去擔心那個家夥,這麼逗的人哪裏會這麼輕鬆的出事嘛!然而現在的當務之急卻是另外的事情,她根本沒有時間軟弱。
“狼在哪裏?”白小白輕咳了一聲問道。
“狼?呃呃,自打二哥走了之後他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在這。”
狼的聲音淡淡的響起,然後白小白身前的空氣以肉眼看見的形式扭曲。狼就這麼淡淡的走了出來,他還是一副麵癱的樣子,但是任誰都會感受到他內心熊熊燃燒的火焰。有什麼比自己的雇主在自己的眼皮低下被劫走還要讓人更加憤怒的?
白小白看著狼,問道:“我算是你的雇主嗎?”
“根據契約,你指令的優先級在江羨之後。”
“換句話說,現在江羨不在了,你會聽我的?”
狼頷首,“你可以這麼理解。”
“那好。”白小白頓了頓,“我們現在的形式並不樂觀。(她又轉頭看向圖)相信你也不想著這個幫派就這麼早的消失吧。”
圖微微一怔,“不會的,有我們在還是不太有人可以打柳池幫的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