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神和人並不在一個次元之上,然而血液出乎意料同一個次元的,而且不會蒸發不會凝固。那些無主的血液在虛空中漂浮著,偶爾會遺落這麼一些來到這個世界。而這就是神之血的來源。沒有人知道神的血液可以幹什麼,但這卻是煉金師的最愛。那堆家夥一直想要通過神之血來造神。
等等!煉金師!江羨一下子抓了什麼。白兮顯然不是煉金師,然而他卻要神之血,也就是說他的身後必定有一個煉金師!千萬不要相信煉金師,這是大昶的俗語。煉金師大多不懷好意而且瘋狂至極,江羨現在的心中滿是對於毫不知情的白兮的擔憂。
白兮當然不知道江羨心中所想,短暫的喘息之後他已經開始了下一次的攻擊。他不會蓄力刀,然而他的刀越揮越快,荊南王臉上的表情也是越來越冷淡。
白兮的刀沒有一刀斬到他的,一刀都沒有。
“太弱了。”荊南王低聲說道。
“什麼?”
“你太弱了。”
荊南王漠然的伸手,他的手掌正好放在白兮的胸膛上,白兮的下一刀依舊斬空了,“太弱了!你太弱了!”
他的手微微泛著光,一股衝力直接把白兮擊退到很遠的位置。白兮捂著胸口,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然而這還沒有結束,荊南王的身形一閃,下一刻已經出現了白兮的身後,他的手肘已經準備好了。
狠狠一擊!
白兮的頭直接被打進了地板。黑色的灰塵到處飄散,他所在的位置碎石遍布。江羨失聲尖叫著,“白兮!!!!!”
荊南王麵無表情的看了江羨一眼,“要看戲就給我好好看著!現在還沒有輪到你上場!”
他的手朝著江羨的位置一揮,另一股無形的力直接把江羨狠狠地砸到了門上,昏死了過去。門上沒有出現裂痕,門上的龍嘶吼了一聲準備竄出來。然而荊南王的眼睛還在看著江羨,那龍隻是鑽出了一點點就哀嚎了一聲,又縮了回去。
荊南王狠狠地踩著白兮的後背,腳後跟不斷的碾壓著,白兮剛剛昏迷不久就被這樣的痛楚生生弄醒。不能喊出聲!他在心裏說著,拳頭握緊,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白兮終究還是沒有叫出聲。
荊南王的眼裏滿是冷漠,他現在就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這就是你的實力嗎?經曆了幻境的實力嗎?就這樣子?一刀也斬不中?讓我等了這麼久就是這麼無聊的結果?神之血?你想拿什麼來拿?你!白兮!太讓我失望了!”
他像是踢垃圾一樣一腳把白兮踢飛,然後彎身拾起白兮的刀,他緩緩地把刀從頭看到尾,然後更加憎惡的把刀扔到了一旁。王座已經被白兮一刀斬成了兩半,荊南王也不在乎這些,大馬金刀的坐了上去,王座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吱的聲音。
“我很失望。”荊南王說,聲音在大廳裏回響,“我以為你們會給我帶來一點歡樂,想不到還是這麼無聊。”
“還..。還沒有結束..。。”
白兮撐著手,臉上滿是血汙,他用袖子擦了擦臉,又吐了一口淤血。身體裏的靈力正在迅速的修複著他的身體。他仰著頭,頭發披散著,現在的他並不帥氣,卻老是讓人想到狼,“我還沒有倒下。”
荊南王的手已經搭在了臉上,“哦?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幹什麼?啊?還準備像剛才一樣被我狠打一頓嗎?別鬧了!我沒有那個興趣。”
白兮沒有說話,他緩緩地站起身子,身子搖搖晃晃的,刀就在他的不遠處。
輸了嗎?
他的腦袋昏沉沉的。
就這麼輸了嗎?
他的眼皮就要合上,視線越來越模糊。
怎麼能?怎麼能輸?!怎麼?!可以?!
他的手不斷的向前麵伸著,腳步蹣跚的走著。荊南王似乎對他已經失去了興趣,似睡非睡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身下的王座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恢複著,底座的荊棘花開的旺盛。天色不知道什麼時候暗了下來,風吹的更狠了。
白兮好像隨時都要被吹走的樣子。
他的手終究會還是抓住了刀柄。
可是啊,到底是誰來判定輸贏的?荊南王嗎?這個天嗎?還是那個神?不,都不是,是自己啊!是自己啊!
白兮杵著刀,這一刻,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