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麼,難道這個家夥就是..。。王兄不敢想了,他的表情驚駭到了極點,看向狼的眼神隻有畏懼還有一絲的慶幸。狼的名號他是聽過的,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啊,隻是他為什麼會在這裏?但是能在他手裏活下來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呢。
他帶著白衣人們一邊後退一邊走著,走到他覺得離開了狼的視野的時候,他們開始狂奔,像極了小醜。隻是他們沒有看見的地方裏,有一雙極度怨恨的眸子一直盯著他們,這雙眸子的主人叫譚有為,他剛剛被判定了命運。譚有為啐了一口唾沫,側身跟上了那些人。
而這些其實都與江羨毫無關係,他正指揮著侍衛清理現場,給周邊群眾錢財賠償損失。隻是群眾們似乎都不是很領情,他們領錢的表情都是臭臭的,倒像是江羨欠了他們錢一樣
等到他們都忙完了之後,他們回到了最開始選好的住址,這是一家清雅的客棧,接待的人清一色秀麗女子,聲線甜美,讓人提不起半點厭惡。江羨居然還看愣了神,白小白不爽的掐著江羨的腰間軟肉。白兮這時候回來了,他的衣服還有一點血跡,這都是小事不提。
而江羨卻被狼單獨叫了出來。
天邊是魚肚白,還有幾縷微光冒出,襯著雲朵緋紅。彎彎的月就像是少女方才蒙上的紗,照下的光都是朦朧的。已是入夜了,街道兩旁的南瓜燈一一亮起,配著原本就有的巨樹,倒是別有一番靜謐的喧囂。
江羨和狼就站在陽台上,扶著欄杆,和煦的風輕輕拂動著江羨的發梢,順帶著也吹走了第一次殺人的不適。
狼倒是先開了口,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為什麼最後會猶豫?”
“啊?”江羨顯然沒有聽懂狼說的話。
狼說道:“最後,最後已經要處置的時候,你猶豫了。”
江羨這才反應過來,“是,是啦。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處置毫無防備能力的人。這樣沒有任何意義不是?而且一點也不紳士。”
狼道:“意義?紳士?你可知道,那些人都是豺狼,他們不會在乎你是否曾經饒過他們,他們在乎的隻是你是不是已經死去。”
“隻是我還是堅持覺得毫無抵抗的人不應該接受處置。如果違背了本心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果然少年的心還是如此的幼稚啊,”狼歎息了一聲,“你跟我來吧。”
“去哪?”
“那些失敗者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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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來到江羨小六子踢人的那個地方,那些人還沒有走,他們的臉上毫無生機。不會有人管他們,禮蘭從來不同情失敗者,他們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賴在這片土地上,有些人的臉貼著地,有些人的臉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狼指了指下午被踢的那個被稱為雄霸的人說道:“你可知道這個家夥,他叫雄霸,以前是雄霸眾的首領,為人豪爽嗜殺,當他的朋友是極好的,但是當他的敵人卻是要被他血虐至死。想來今天你對上的那個家夥就被他的手下羞辱過,隻是那種小角色怕是還不放在他們眼中。”
“他們怎麼?”
“變成這樣子是嗎?來這裏的人大多是被剝奪了權勢的人,換而言之,這裏的所有人曾是首領,隻是鬥爭失敗而已。失敗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帶我來這裏是想告訴我什麼?”
“你是我的雇主,你要是淪落到這個地步我會很難做的,但是依著你現在的表現,你來這裏似乎是注定的。對待敵人就要心狠手辣,而不是一味的仁慈,你看那個人。”
狼又指了指一個神態墮落的書生,“那人是百裏,書香眾首領,也和你一樣秉承著不殺無抵抗之人,結果被人偷襲失去了大部分星級,落得如此下場。忘了跟你說,在禮蘭沒有死亡的說法,你的星級就是你的生命,三個星級一條命,死去之後星級減半。”
狼又說道:“仁慈也是要分場合的,在你足夠強大的時候,你的仁慈算是仁慈,當你隻是一般水平的時候,你的仁慈是愚蠢,也是致命的。”
江羨低頭沉思著,狼也不打擾他,隻是在看著四周,似乎再找些什麼。江羨號稱過目不忘,觀察力也是極強的,他敏銳的察覺到了狼目光看去的地方,狼看去的人大多眼裏還殘留著一些希望的光,比如雄霸比如百裏比如很多趴在地上的人,他們還沒有被這個地方的絕望腐蝕。他們也察覺到了狼的目光,他們抬著頭,眼裏的火苗像是剛剛被點亮。
而狼就是在找他們。
他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我們需要人,願意跟我們走的,就過來吧。”
臉貼在地上的人死氣沉沉的,隻有半麵光明半麵黑暗的人掙紮著想著狼的方向爬著。這幾個人的身上都有程度不一的傷痕,隻是他們的眼裏有著獵狼一樣的堅韌,像是撲向火焰的飛蛾。狼半蹲著,掏出了下午繳獲的星級,亮晶的光照亮了那些人的額眼睛,他對著那些爬行的人說道:“向著他效忠,然後我們一起去禮蘭的巔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