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閣。
寬大的圓桌橫在屋子中央,圓桌兩旁鬼影綽綽。這是天機閣,開創天機閣的人是一個屠夫,屠夫沒什麼文化,屠夫隻知道所有的陰謀不論高尚或者低賤都是陰森,所以天機閣裏有的是昏暗的吊燈、詭異的獸首、尖叫的女人雕像。這是天機閣,所有江府政策的指定點和討論點。
然而今天天機閣卻坐滿了人,隻有那個專屬於家主的位置和少數的幾個位置空蕩蕩的,其餘位置鬼影重重。現場很喧嘩,所有的鬼影都帶著不可一世的語氣相互斥責的,好像他們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才是這個家族的主人,至於家主,誰會管一個傀儡?江淹死了不過是死了一個傀儡又換了一個傀儡罷了。
二號清了清嗓子道:“各位,請安靜。”
現場依舊喧嘩,每個人依舊在幹著自己想幹的事。一號笑了,他笑的很溫和也很殘忍。也不見他出手,喧鬧的最狠的那個長老突然捂著自己的脖子,一臉的難以置信。所有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血不住的從那個長老的脖子湧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鐵鏽的問道。一號似乎對這樣子很滿意,他拍了拍手,那個長老的屍體迅速的腐爛著,不一會他坐的地方隻剩下一趟血水。
二號微笑道:“我們都是那位大人的手下,我隻是一個傳達者,我不認為你們之中會有人成為下一個大人。但是,我說話的時候不希望你們有任何人可以打斷。”
有人似乎想說什麼又被他的同桌拉住,他同桌低聲傳音道:“你是新來的,不懂這是誰。蠍尾虎,絕對不留情的蠍尾虎。”
剛想要說什麼的人嘴巴一閉,恭敬地看著二號。蠍尾虎,中等危險種,但是卻被評價為無限接近高等危險種的生物。蠍尾虎最顯著的特點就是狠,對自己狠也對別人狠,被稱為蠍尾虎的人往往不好惹,因為他們的手裏大多留著別人和自己的血。這類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二號巡視著四周,像是巡視著自己的領土,過了許久他才滿意的說道:“好的,那麼我來傳達大人的指令。”
他威嚴的看著諸位,道:“首先!我們嚐試的抽取他的權力,江焰剛剛上位,那些擁護家主的人正在大批湧出。烈焰眾,這個我們抓了很久的組織到現在才冒出一個小泡,毫無疑問呢我們這裏有人,有內鬼。不過不要緊,大人不在乎這個,我也不在乎這個,在座諸位中若有人是內鬼,沒關係,我需要你為我想著江焰傳達一句話,順從我們,他有著像江淹一樣的議事權,不順從他有的隻是我們的反撲。”
“其次,這是大人的原話,我是指代為傳達,觀察江焰,若是真有能力就叫我們輔佐。但是諸君,大人是老了不行了才會想著得到家主的原諒,而我們,我們正值青春。線下亂世將其,在座諸位難道沒有人想征伐天下嗎?”
十號的燈忽地亮起,依稀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站起來,他指著二號大聲道:“江河,你這是在背叛!”
“對!什麼征伐天下!我看你是要取代大人!”
“大人又怎麼是你這種人可以替代的!”
“就是要取代也是從我們這些老人中選!你一個後輩小生還是一邊呆著去吧!一個傳話人真當自己是什麼東西了?”
“。”
在座的諸君憤怒的喊著,聲音就要掀開天機閣的屋頂。二號依舊笑著,昏暗的光下他的臉變化莫測,他忽地拍了下桌子,諸君一怔,更大的喧雜聲響了起來。
“別以為拍桌子了不起!老子也行!”
“對!我們要見大人!換一個代言人!”
“你死定了!後生!你惹怒了我們全部!”
二號低聲說道:“大人死了。”
他的聲音很低卻清晰的傳遍了整個會議室。
“什麼!大人死了!?”
“哈哈哈!大人死了!?”
“我們終於可以幹自己想幹的事了!哈哈哈!”
幾個桌位上的鬼影就要退出。這時候一道光閃過,二號走出了他的座位,這時候長老們才看清一直以來傳話的人。二號是一個青年,一個與江暮差不多年紀的人,闊臉寬眉,一臉的憨厚,偏生他的眼睛森冷,整個人倒像是一個氣質衝突的集合體。二號走到了那幾個就要離開的人身邊,手一揮,無形的結界倏的展開。諸君還沒看清楚他到底在幹什麼的時候幾隻人手已經落在了地上。
二號淡然道:“我說話的時候,不許任何人打斷。我沒讓你們走,你們誰也走不了。”
被斬斷了手的人捂著斷手,冷汗直冒。他們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在坐的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是二號的對手。他們理智的閉了嘴巴,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出了此地在招人弄死這個後生還是易如反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