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坐忘城十分冷清,月光徐徐鋪在古老的建築上,遠方有淡淡的雲,一切都懵懵朦朧的。一個樂手自街道的那頭走來,樂符一個一個從他的之間跳出,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也成了月光的一部分。
樂手是個典型的白種人,狹長的身材,鷹鉤鼻,狹長的眼睛像狹長的太刀,事實上樂手的腰間就別著一把太刀。偏生他看起來憊懶至極,那太刀也破舊不堪,通常人看了也隻當他是在腰間別了跟木棍。
樂手的歌很悲傷,樂手的臉上也露出悲傷的表情,仿佛誰就要死去了一般。就在樂手露出悲傷表情時街頭的另一邊走來一個孤獨的人。那人留著漆黑的長發,穿著黑色的玄衣,黑色的刀握在他纏著繃帶的手。他長得很是英俊,臉上也不知是不是由於缺少陽光一般顯出病態的蒼白,但是他的眼睛卻是漆黑至極,像黑洞一樣吸收各周圍的光,隻留下一個孤獨的黑埋在裏麵。他整個人就好像站在那裏又不屬於那裏。
“桑德,”那人說,他的聲音奇異的充滿磁性,“拔刀吧。”
“我何時認識過你。”樂手的聲音卻是如同鏽鐵摩擦過一般。
“拔刀需要理由嗎?”
“自然是需要的。”
“那我為何不不繼續我的歌。”
“你的歌恐怕繼續不了了。”那人緩緩的走來,刀已經被他斜斜的橫在臂前,“我會在你吹出第一個音符的一瞬間把我的刀插進你的喉嚨裏。”
“我們有仇怨?”樂手還在做最後努力。他吹了太久的樂器,已經忘了拔刀。別人以為他的刀是跟發了鏽的棍子,他自己也是如此認為的。他一直覺得自己不過是個窮困的樂手,每晚抱著僥幸的心裏出來演奏期望遇見一個丁香的姑娘和一筆美好充滿金錢的邂逅。誰又曾想姑娘沒遇見。索命的到是來了。樂手苦笑地看著那人。
“我想試刀。”那人說。
“拔刀斬!”樂手失聲叫著,樂器落到地上,珠子叮咚叮咚的掉了一地,樂手楠楠自語道:“我早該想到的,黑衣黑刀繃帶,這是拔刀斬,最近試刀的拔刀斬。”
在坐忘城是沒有試刀的說法的。試刀傳自海對麵的雪落山,後來偷偷溜到坐忘的雪落人多了,試刀也隨之流行起來。依照英靈殿對試刀的定義,試刀初期,也就是試刀人剛剛斬殺了一到兩個人的時候,這個階段被稱為拔刀初,隻有當殺人數超過10人的時候試刀者才會被稱為拔刀斬。能成為拔刀斬還沒有被英靈殿抓住的人,無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拔刀斬微微一笑,他的笑容竟有些詭異的成分,“你是我遇見的第11個刀客。”
拔刀斬微微向樂手鞠躬,“悲傷的桑德,很榮幸你能與我一戰。”
“我寧願不戰,”桑德悲傷的拔刀,他拔刀的時候所有軟弱都退卻在刀中,留下的隻是一個一往無前的刀客。
拔刀斬想著樂手衝去。事實上,拔刀斬已經保持那個姿勢很久了,他很有耐心,就像是獨狼等待獵物。在拔刀斬很小的時候他就養成了等待的習慣。他不是殺手,他是劍客,但是他比殺人更能等待。
“叮!!!!”
兩把刀在空中相遇,火花四濺。兩個身影交換身影,第一交鋒看似勢均力敵,但樂手知道他已經輸了。在交錯的一瞬間,他的手被拔刀斬的刀割破了3個口,而他沒有在拔刀斬身上留下任何一道傷口。但是留下等死並不是他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