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見此,直接撲通一聲直接跪到了地上,聲音淒婉地哀求道,還將自己之前所做之事全部抖了出來。
老皇帝聽著王公公的話,本來還有些糾結和不忍,一時也是念起了太子的好,卻不料他此時撲通一跪,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嚎啕大哭起來,苦苦哀求自己,這種行為讓老皇帝的心瞬間涼了半截,那老眼之中的滄桑也是越發的深厚了些。
此時眾人一看形勢也是有些猶豫,而三王卻是直接跪到了地上,雙手抱拳看向老皇帝。
“父皇,我想太子也是受奸人蒙蔽,他生性純良,此事應該也不是他所能做出的,兒臣以自身的人格擔保太子的清白,求父皇不要怪罪太子!”
“求聖上開恩!”
“求聖上開恩!”
在三王的表態和引導之下,眾人都是紛紛跪了下來,向聖上開口求起情來。
太子此時臉上全都是淚痕,他記得小時候自己打破了父皇最喜愛的琉璃盞,那個時候父皇就要廢除他的太子之位,他嚇傻了,便是在那裏一直哭啊哭,哭得肝腸寸斷,並且一直說自己錯了,後來父王就把他摟在了懷裏,安慰他說,東西壞了就算了,可是男兒不僅膝下有黃金,這眼淚也是不能輕易的流。
父皇那個時候好溫柔,仔細地替他擦著淚水,還特意把他自己最愛的桂花糕全部都是賞賜給了自己。
那個時候起,自己便是再也不曾輕易哭過,原來距離上一次,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太子眼睛紅腫著,直直地看向父皇,祈求地看著父皇,看著那一絲猶豫化作了疼惜和憐愛,那憐愛不知為何又變為了憤恨,最後變為失望,最終被冷酷和決絕所替代。
“不必多說,朕意已決,若有誰繼續求情,當做同謀,發配極北苦寒之地!”
話畢,又轉向一邊的三王,眼中流露出一絲深不可測,淡淡開口道。
“此事就由你來督辦吧,三日之後,送他去極北,我不想再見到他!”
老皇帝剛剛說完,太子便是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將他的大腿抱住,隨即便是開始了更加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父王,您不能這樣對兒臣啊,兒臣真的是冤枉的,兒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整個王朝著想啊,南王和老九最近確實走的很近,兒臣隻是派人來查探,想要將那帛書搶過來給父皇查看而已,而且這事兒老三也是知道的,我可是派人告訴了他這事兒,那黑衣人十有八九便是他派去的,而且剛才那人不也是指認老三麼,父皇,他們這是在聯手陷害兒臣啊,您一定要相信兒臣的衷心啊,兒臣真的是無辜的,父皇……”
老皇帝聽此,蒼老的眼中閃過一絲彷徨,微微偏了偏頭,將那絲一不小心流露出來的猶豫和傷心給遮擋了去。
而站在一側的雪慧卻是借著屋外的光將其看得清清楚楚,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也是不由得感歎這太子實在是越活越回去了,這老皇帝如此行徑,不分青紅皂白剝奪了他的儲君之位顯然是看穿了一切,他隻不過是一個引子罷了,一個將真凶引出來的誘餌。
而將其發配極北苦寒之地為的也不過是保護他罷了,太子在儲君之位多年,得罪的人自然是不在少數,若是以後繼位的人乃是他的死對頭,那他這個前太子幾乎是沒有任何的活路。老皇帝將其發配得那麼遠,而且永遠不會傳召他回來,這樣,他便是相當於有了一道護身符,即使新君登基,他也可以用這道免死金牌,呆在自己的封地,怎麼也能保得一世平安。
奈何這太子卻是個榆木腦袋,死死地把著自己的儲君之位,卻不知這位置就像是一道催眠符,若是沒有老皇帝的庇佑,以他的為人,怕是一年內便是會被人害死,甚至還要連累整個王朝。
雪慧眸中輕輕閃過一絲喟歎,這老皇帝也是真狠心,不愧是洛浩軒的親爹,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自己的兒子,都是狠得了心,下得了手,確實是個好的君王,卻不是一個好的父親。
“朕給你一條生路,你不僅不知道悔改,甚至還在這裏妖言惑眾,害了老九不說,現在還在這裏意圖挑撥離間,栽贓嫁禍給老三,真是白費我這些年對你的教養!來人,給我將他拖下去,嚴密看管起來,任何人都是不得接近,直到三日之後,壓去極北苦寒之地!”
此話一出,洛浩慎直接跌坐到了地上,麵如死灰,眼神渙散,再也沒有絲毫的人氣。
老皇帝見此,心中泛起一絲悲苦,朝著那王公公使了個眼色,隨即便是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而包括三王在內的所有人也都是陸續離開了大廳,一時之間,就隻剩下了雪慧,王公公還有廢太子洛浩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