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過是用隆冬雪水泡製或是用清晨花瓣露水泡製,可是這些方法她都曾經試過,卻怎麼也難得有這樣的清甜香味。
這種香,不是帶了花的香氣,而是一種源於毛尖卻溶於毛尖的清淡甘甜。
“二夫人你自是不知道呢,這茶,可是用了福壽鎮獨有的棉花泉水所泡,這棉花泉的水清甜回味,捧起便可喝,那可是叫個清甜啊!”那小丫環一臉伶俐,說得一臉開心,而後若有所思地看著一旁一直不說話的軒轅瑾,才緩緩地像說書一般神秘地道:“話說這一口泉眼,還是有來頭的呢!這一汪泉在後麵棉花山頂,平常少有人上前,還是咱們的瑾王爺最先發現的呢!”
她說完故意瞟了軒轅瑾一眼,眼中一抹濃濃的愛慕,欲掩不能。
而軒轅瑾,卻依舊那一副表情,似笑未笑,若有所思。對於丫環那愛慕的眼光,也不在意。
清然聽到此,卻是臉色變得平和,雖還是嘴角含笑,可是眼中原先的熱衷全部褪去,隻留下一片冷漠。
隻淡淡地回應:“想不到福壽鎮還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呢!竟有這樣的泉水!”
說完而後拿著手中的茶,細細地品著,不再開口。
不知為何,軒轅瑾竟是久久不開口,也不離去,清然終於覺得耐不住了,於是說道:“王爺,這麼晚來妾身這兒,有何事呢?”
“本王還是習慣在這閣樓睡,在其他地方,睡得總不自在。”軒轅瑾看著清然,似不在意般說道。
他原本也並無此意,可是在看到她的時候,不覺心中就起了這個念頭來了。
而這簡短的一句話,卻像是雷一般轟在了清然的頭上。
她抬起不明的眼睛,看著他。
他要來閣樓睡,那她呢?
想到若是與他單獨相處,她便混身不自在。
不過往回想想,以他對她的厭惡,是決計不可能與她住在一處。
想到此,總算是放心許多:“妾身知道王爺喜歡一個人獨居,為了讓王爺能夠睡得安穩,不受打擾,我還是去西廂房睡便好。”
“哦?想不到愛妾還知道要體貼我呢?”軒轅瑾挑起眉頭就問,語氣中卻是極不善的,帶著幾分顯見的怒火。
不曾想到她竟然不想與他同寢,這可是大大地傷了他的麵子,那個時候見過有女子會如此急切地想撇開他的。
這個柳清然,看來是越來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她隻是他的一個小妾罷了,竟然敢如此直接地拒絕與他同屋。
可是她越拒絕,他卻是越要反其道而行。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是在玩什麼把戲?!!
“王爺路途奔波,難得可以找個清靜的地方可以休息,身為王爺的妾,妾身是一定要懂得體貼的。”她說得合情合理,倒是看來十分恩情切切一般,實是覺得十分累,並不想與他多說什麼。
隻是誰又知道,這一番話,唯一一點真的,就是她不想與他同屋而居。
至於那些體貼,全都不過是推脫之詞罷了。
“清然如此情深意重,我又如何舍得讓你去住那吵鬧而簡陋的西廂房呢!”軒轅瑾卻是一直笑,一直笑得殘忍地看著她。
那話說得輕,卻是一字一字如魔般纏著人不放。而且竟然第一次,喚了她的名字,那兩個字,由他的口中出來,竟然帶著幾分駭然。
她看向他,不明其意,他……究竟要做什麼?又是一路與她同輛馬車,現在又要與她同房。
而且更奇怪的是,江雅玲雖然看起來像是有些不悅,可是竟然也沒有多說什麼。
依她對江雅玲的感覺,她應該不是那種人的啊!
隻是不管怎樣,她都不願與他同居一室。
她冷冷一笑,卻是更輕柔的話從檀口中吐了出來:“王爺如此深情厚重,妾身就要更明理才不負了王爺的一片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