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亭向電話聽筒處呼出幾縷陰涼的氣息:“怎麼上次屍檢完全沒有檢出?”
“上次是曾法醫主持的屍檢,他隻對屍體做了表麵檢查,很多細節跟屍檢程序都沒有執行。”
“那上一次曾法醫的屍檢豈不是完全不可信?”
“我對比了一下,死亡時間以及表麵傷痕都可信。”陳鋒接著歎了口氣:“聽說他現在也不好過,以前覺著曾法醫是一個博學正直的人,怎想到貪汙了這麼多,聽說他這種會被判無期。”
林可亭倒沒有多少心思放在曾法醫上邊:“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發現嗎?”
陳鋒想了一陣:“對了,屍體要進行解剖,初步複檢發現屍體腹部有異物,我想應該還會有別的線索被陸續發現的。”
“隻要有任何結果或線索都要記得通知我。”
“這個我知道,你放心!”陳鋒頓了頓又補了句:“你在瑰花村進行得順利嗎,言羽婷家有什麼線索嗎?”
一提線索言羽婷就一陣無奈:“本來還有點眉目,隻可怕現在更複雜了,現在也隻能重頭再整理案情了。”
“對了,可亭!”陳鋒的語氣頓時嚴肅了幾許:“現在既然確定南湖浮屍案死者就是言羽婷,而言羽婷又是張裕前女友,再者楚隊為了調查張裕案子而忽然身亡。這樣看來,你之前的推測是正確的,楚隊肯定不是單純的自殺,這些案子肯定有聯係,按理應該要給你複職才對。”
“複職?”林可亭聽後卻淡然一笑:“我現在想要的隻是真相!”
“……”
短短兩分鍾,林可亭跟玩了幾次過山車一樣,刺激迭層起伏,事情的發展讓人始料未及。她再往照片仔細地看了看,照片中的女子微笑地如此甜美,怎麼就會成為南湖浮屍案的主角呢?當看到照片的第一眼,他的腦海就不停的回放出南湖浮屍案的一幕幕,又讓她想起師兄楚澤漢帶隊趕赴南湖現場的情景,還有張裕出租屋內倒吊割腕的一幕。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這兩宗案件竟然是完全聯係在一起。掛了陳鋒的電話之後,林可亭許久才平複過來。
她手執照片,握拳撐在桌上。向少懷和言曉平均用困惑的神情看著她,他們並沒有急於向林可亭提問,但心裏已經猜到案件一定有了突發狀況。
隻見林可亭把機械地頭扭向這一側,麵部肌肉凝聚到一團,冷冷的說出:
“言羽婷,死了。”
死了!
短短一句話,區區五個字。然而,這五個字從林可亭嘴裏說出卻宛如一把利劍在向少懷跟言曉平的耳膜上狠狠地揮舞下幾道血痕。
毫無意外,二人均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林可亭。就這個信息而言,來的太突然了。
房間雀靜無聲,空氣積壓冰寒。
房間空氣中漂浮的冰寒侵襲著林可亭的神經,思維冰涼冰涼。彷如被暴風雪吞噬過後,白茫茫一片,找不到一條清晰地思路。沿著一條微乎其微的紋路,林可亭仿佛在末端看見了光點。她被光點吸引了過去,那麼熟悉,猛然乍現——
墨綠色的植物,金燦燦的生命。
花!
來曆不明的植物!
林可亭從口袋摸出照片,果然,照片上的植物鮮亮奪目。她奮起全身的勁,奔向客廳。
然而,屍媚靈對著照片看了好久,邊看邊搖頭。歲月消磨了她的容顏,吞噬了她的青春,但抹不去她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