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事,越是有人想要隱瞞,林溫溫就越是想要知道真相。
聽了林溫溫的話,那女人明顯身子稍微顫抖了幾下,隨即便搖了搖頭,“原因我都跟警察說過了,你們就不要一遍一遍的問我了。”
“我想聽的不是那些,我想聽的是真話,你到底為什麼殺溫雅?你們根本不認識,不是嗎?根據監控顯示,你們在監獄***本就沒有交集,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你為什麼突然間殺她?”
林溫溫有些急不可耐,那女人的反應已經證實了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你說話呀,到底是為什麼?溫雅本來想要見我,她想跟我說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你快說呀!”
那女人看著林溫溫,毫無生機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她抬起頭聲音依舊低沉,“沒有為什麼,我都說了,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我就是想要殺了她!殺一個人必須非要充分的理由嗎?不需要,我想殺就殺了,你們趕快走,不要煩我!”
林溫溫剛想開口,陸景深卻默默抓住了她的手。
“據我所知,你有一個孩子和一個年邁的母親還在外麵對吧,聽說他們現在過得很艱難。一老一小在城南區要飯,連房子都租不起,隻能誰在街上,風吹雨淋。孩子已經發燒到四十度了,恐怕繼續這麼燒下去,以後長大不是癡呆就是智力殘障了吧。”
陸景深雲淡風輕的說著,就像是再講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林溫溫有些驚愕的看向陸景深,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陸景深已經調查的這麼清楚了,這一切,即便是林溫溫高價聘請的私家偵探也沒有調查出來。
聽到陸景深的話,本來靠在床頭上的女人瞬間坐直身子,直勾勾的瞪著陸景深。她的嗓門似乎也提高了不少,“你說什麼?不可能的,不可能啊……”
陸景深打斷了她,輕蔑的笑了笑,“你未免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吧,那個承諾給你錢幫你善後的人,很明顯是騙你的。你不僅白白替他殺了人,還很有可能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的孩子和母親了,值得嗎?”
林溫溫默不作聲的聽著這一切,卻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本以為陸景深並不像幫忙這件事,卻沒想到他已經調查的這麼清楚了。
那女人拚命的搖頭,本來空洞的眼睛裏噙滿了淚水,“不會的,我的兒子他怎麼樣了,怎樣了?我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了,你救救他吧……”
那女人開始語無倫次,她很激動,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的樣子。她扯住陸景深的衣袖,死死的抓住,那絕望的樣子似乎把陸景深當成了她的救命稻草一樣,看上去令人心痛。
陸景深稍稍側身,冷酷的甩開了她的手,“你兒子的死活,就看你配不配和了!”
那女人咬著嘴唇,僅僅的攥著拳頭,她似乎在思考。可最終感性還是打敗了理智,她始終在監獄裏無能為力,即便是一丁點的可能,她也不敢拿自己親生兒子的命去做賭注。
於是,她長歎了口氣,緩緩的開了口。
從她的話裏得知,原來她是一個紡織廠的工人,因為一次體檢中得知自己得了血癌,於是被無良的工廠開除,從此就沒了收入。
她的老公也因此離開了她,甚至把孩子扔給她之後就人間蒸發了,不僅如此他還卷走了家裏所有的為數不多的存款。整個家一下子就陷入窘境,她也隻能在家裏等死,每天靠自己的母親出去撿破爛的那一點錢維持生命。
去醫院治病,根本想都不敢想。
後來她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給她指了一條出路。隻要她能幫他殺一個人,她的母親和五歲的兒子就能榮華富貴一生一世,還承諾會讓她的兒子去最好的學校讀書,從此衣食無憂。
走投無路的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那個人,自己本來已經得了絕症,怎麼都是一條死路,還不如用自己的命去換自己兒子和母親的富足無憂。
於是,她按照那個男人的計劃,通過故意傷害罪進了監獄。並且用事先就準備好的鋒利的牙刷,刺進了溫雅的動脈。
她說著,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可眼神裏,除了絕望,卻什麼都看不見。
“那個人是誰?”陸景深的語氣冰冷嚴肅。
那女人頓了頓,閉上眼睛,嘶啞的喉嚨卻說出了令人震驚的名字,“是林氏集團的主席,林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