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陸景深剛好走進房間,他一點一點的靠近,表情才逐漸清晰起來。
林溫溫撐著疲憊的身體試圖起身,卻被陸景深一把按住,“別動,你的身體還很虛弱。”
意識才剛剛蘇醒,眼淚就迫不及待的奪眶而出,順著臉頰不停的流淌下來。林溫溫緊緊閉著眼睛,她沒有力氣,哪怕大聲說話都不行。可悲傷的情緒似乎一顆未曾停止過的樣子,不斷的挑戰著林溫溫的底線。
“我還沒死啊!”
陸景深看了看點滴的瓶子,又檢查著她手背的針管,冷冷的說道,“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你受了刺激,醫生說你的身體很虛弱。這是最貴的營養液,有它你就死不了。”
林溫溫在心裏冷笑著,她努力提起嘴角,可沒有力氣。
“你還管我幹什麼,讓我死了多好。”
“如果你不是陸太太,可能早就已經死過一百次了……”陸景深的語氣冰涼,沒有一絲溫度。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麵色蒼白,虛弱無力的林溫溫,心髒還是生生的疼了一下。
“那我倒是應該謝謝你了。”林溫溫不聽勸阻,還是坐直了身子。她伸手就拔掉了點滴的管子,血珠一顆一顆的從針眼冒了出來,細細長長的流了下來,滴在了臥室的米白色地毯上。
“你要幹什麼!”陸景深的語氣有些不悅,他明顯是被林溫溫固執又不可一世的樣子激怒了。
“可我現在不是陸太太,我不該留在這裏。謝謝你收留我,我要回家。”林溫溫的嘴唇蒼白無力,她的聲音微弱的就連站在身邊的陸景深也隻能勉強的聽清楚,可她的倔強他卻依舊看在眼裏。
陸景深死死的扯住林溫溫的手腕,語氣充滿了諷刺,“家?嗬嗬……”
“如果你指的是梧桐路公寓,我可以告訴你,林氏因為北海集團的財務漏洞事件,財政廳還在調查林家,梧桐路公寓已經被法院封禁了。等調查結束,沒有問題你才能回去。”
林溫溫猶豫了片刻,明知道這句話會惹得陸景深不開心,可她還是說了出來,“不需要你操心,回不去梧桐路我可以去住酒店!”
林溫溫覺得渾身無力,以她的性格是不會低頭服軟的,這一點陸景深比誰都清楚。所以在林溫溫說出更加沒有轉彎餘地的話之前,陸景深還是打斷了她,給了她台階。
“你有錢住酒店嗎,爺爺的遺產還在清查,你名下的所有賬戶也被警方凍結了,一切都要等審查結束。現在離開,你就去睡馬路吧!”陸景深瞪了一眼林溫溫,他的語氣十分冰冷,像是故意把林溫溫逼進了死角。
陸景深看著林溫溫更加纖瘦的一張臉,盡管蒼白無力,卻依舊倔強的毫不屈服。
跟猜想的沒錯,林溫溫轉過身子愣住,片刻之後她還是拿起外套堅持離開。如果不是林溫溫生病暈倒,再加上林氏的事情他心存愧疚,陸景深也許會對她動粗。
“林溫溫!”陸景深提高了嗓門,他顯然是生氣了。這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卻總是能被她輕而易舉的激怒。
林溫溫拖著疲憊的身體,往門外走,背影看上去可憐兮兮。她總是這樣沒來由的堅持一些莫名其妙的自我主義,或許是之前的三年來她太過壓抑自己,所以才在後來釋放。
陸景深攥緊拳頭,他恨不得把林溫溫給生吞活剝了以解心頭隻恨。他們總是站在自己的領地,不停的試探著對方的底線,卻誰也不肯先服軟。
終於,抱著一絲歉疚和心疼的陸景深先開了口,他叫住了林溫溫,語氣依舊生硬又冷漠,“如果你想讓爺爺的葬禮安安靜靜的辦完,你最好留在這裏!”
聽到關於葬禮,林溫溫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什麼意思?”
“林氏發生這麼大的事,記者們現在一定在到處圍堵你想要采訪獨家新聞,如果現在我們正在處理離婚的事被曝了出來,雲城就翻了天,你自己考慮!”陸景深死死的盯著林溫溫,說道。
終於,林溫溫笑了出來,她的嘴角帶著一抹嘲諷,“說到底,你擔心的還是陸氏集團的股價吧,如果我們離婚的事對你的股價影響這麼大,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輩子這麼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