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的話,倒是刺痛了林溫溫的心。是啊,沒人不知道,可來救她的人卻不是自己心裏期待的那一個。在車上的時候,當林氏的工作人員開口質疑會不會是陸景深派來的車子的時候,林溫溫甚至有那麼一瞬間隱隱的期望,可終究還是自己想多了。
她回過神,應了一聲又繼續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會出事?”
“拜托,這種事不是小事,工人罷工情緒都很激動憤怒,更何況有人死了,這麼大的事情林氏集團派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子出來解決,順利才奇怪吧。不過我也隻是猜測,萬一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歐陽靖的聲音越說越笑,他的擔心未免太過明顯,但是這個時候,林溫溫的心思已經顧及不到這麼多了。
“我真是沒用,這麼點事都處理不好!”林溫溫的情緒低落,她本來信心滿滿的準備了一夜的事情和談判,卻完全沒有按照自己的設想進行,甚至是完全的偏離軌道。
歐陽靖沒有多餘的安慰,隻是轉身拉起林溫溫就往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裏啊?”林溫溫一驚,大聲說著。
“賽車!”歐陽靖的聲音堅定,隨即又轉過身衝林溫溫眨了眨眼睛,邪笑著說道,“解壓的!相信我!”
“啊,我不去!”林溫溫被強拉著走了出去,盡管不情願,可還是咬著牙跟著歐陽靖走去了賽車場。
與此同時,林溫溫在工廠裏被打的視頻已經在網絡上流傳開了,網民的聲音一半一半。有人覺得工人們對待一個女孩子的手段和態度著實惡劣,有話應該好好說。還有一部分站在工人們的角度,聲討林氏集團。
“陸總,現在怎麼辦?”吳秘書關掉視頻,推了推鏡框,一臉嚴肅。
“那輛商務車是誰派去的?”陸景深說話間,吐出屢屢煙霧,表情淡漠依舊。
“那輛車我查過了,是北海集團歐陽靖的車,應該是他派人去救陸太太的……”
陸景深狠狠拍著桌子,語氣淩厲,臉色冰冷,“又是他!”
隨即,陸景深又瞪著吳秘書,責難般的語氣,“我隻是叫你派人扇動工友情緒不接受林氏集團的和解意見,誰讓你找人對林溫溫動手的!她是我的人!不是誰想動就動的!”
“陸總,上台的那個人我根本不認識,不是我們派出去的人!”吳秘書顯得有些慌張,他頻繁的推著眼鏡,額角甚至快要噙出汗水。這件事他始終想不通,事情明明都在自己的控製範圍之內,怎麼會無端端殺出一個死者弟弟。
對於吳秘書的辦事能力,陸景深是知道的,他的話陸景深當然相信。
片刻,陸景深才開口,語氣冰冷襲人,“讓工人繼續鬧,把林氏集團的股價給我拖到十個百分點!還有,馬上給我查那個人,他一定有問題!”
“知道了陸總!”吳秘書匆匆離開。
過了片刻,陸景深又翻出剛剛的視頻,一遍一遍的看。每一次林溫溫從台上跌落被工人們圍攻的樣子都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海裏,他的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生生的疼著。那種無以複加的痛楚,遠遠超出了林溫溫身體山的疼痛。
當天下午,吳秘書就已經查出陸景深想知道的事情,關於那個衝上台對林溫溫動手的男人。
“陸總——”吳秘書把平板電腦裏的資料放在陸景深麵前,說道,“陸總,正如您所想,那個男人果然有問題。他的確是其中一個死者的弟弟不假,但隻是一個遠房的表弟,基本沒怎麼見過麵,也是最近才剛剛從外地過來加入工潮行動的!”
“一個這種關係的弟弟怎麼會對哥哥的死表現的這麼激動,他的樣子太像是在演戲了……”陸景深猜測著。
吳秘書點點頭,“沒錯,我查到三天前有一筆錢存到了他的賬戶裏,雖然隻有六十萬,但之於他的經濟水平和家底來說,已經是一筆數額不小的錢了。所以,一定是有人利用他。”
“查到是誰了嗎?”
吳秘書猶豫片刻,說道,“我順著賬戶一個個查,發現給這個男人打錢的這個人是陸太太的好朋友,叫王漫。之前在天音,她曾經是唐筱歌的助理。”
陸景深這才恍悟,像是想通了什麼,“給我處理掉這個礙眼的人,不要讓他搞亂我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