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來人啊!”
一個侍女進到房間裏行了個禮。“側福晉吉祥。”
玉兒見到人了,心裏的恐懼少了一些,她強裝鎮定對侍女道“貝勒爺回來了嗎?”
“回側福晉,貝勒爺剛回來了。”
“回來了?”玉兒想問侍女為何不提醒她,但想到是自己不許侍女進來的,心中頓時又懊惱起來。
“貝勒爺現在在哪?”
“回側福晉,貝勒爺剛去了顏格格房裏了。”
玉兒頓時皺起眉頭悶悶不樂,她本想盡快為皇太極生一個兒子,卻沒想到皇太極並沒有踏入她的房間。
那侍女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躬身道:“側福晉不必為此焦心,等您到了合適的年紀,貝勒爺就會和您合房的。”
“你說什麼?!”玉兒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侍女。合適的年紀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不能與皇太極孕育子嗣嗎?
侍女也是愣了,對她解釋:“孕育子嗣是大事,產婦若年紀太小則有性命之憂。您是貴人,貝勒爺不會拿您的性命作賭,所以貝勒爺說了,要待您到了漢人所說的及笄之年,再行合房之事。”
玉兒瞪著杏眼皺著眉看著侍女,半晌,她緩緩道:“及笄……是多大?”
侍女也是愣了,侍女並非漢人,不知道所謂的及笄是多大,她隻得搖了搖頭,對玉兒道“奴婢愚鈍,不知及笄是什麼意思。不過,奴婢聽說大妃阿巴亥也是過了十五才與大汗合房的,您也無需急。”
玉兒懊惱的跺著腳,睡意全無,侍女見她如此急躁不由得也有些後悔,今日本不是她值夜,她不過聽到喊聲想討好側福晉罷了,卻沒想到這側福晉如此難伺候,她此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得傻站在那裏。
“你、你叫什麼名字?”玉兒對低著頭站在那裏的侍女問道。
侍女急忙行禮道:“奴婢巴特瑪那,漢名小雙。”
“你去給我找些漢人的書來。”
半個時辰後,玉兒翻著那些書,卻看不懂上麵的文字,越發煩躁,索性將書都扔在了一邊。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到底隻是個孩子,玉兒忍不住跺著腳嚷道。
一個年長一些的侍女進了房間,對玉兒行了一個禮,緩緩道:“奴婢達瑪,漢名碧雲是大福晉吩咐過來伺候側福晉的管事嬤嬤,是奴婢的疏忽,竟讓側福晉半夜無人伺候”
碧雲轉身看著門外,一個比玉兒稍大兩歲的侍女慢吞吞的進了房間,“奴婢有罪,奴婢給側福晉守夜,忽然、忽然肚子痛,就去了茅房。”
那侍女偷偷看了碧雲一眼,見碧雲看著她,嚇了一跳,跪在地上對玉兒道:“側福晉恕罪啊,奴婢並非有意,實在是、實在是內急!”
玉兒覺著這侍女也是可憐,天氣寒冷,卻連去茅房都成了有罪,對她道:“算了算了,我不要人守夜了,你去茅房吧。”
玉兒想得很簡單,那侍女既然是鬧肚子,必然急著去茅房了,那便不要人守夜好了,讓她痛痛快快的去茅房。可那侍女聽了玉兒的話卻好似十分恐懼一般,瞪大了眼睛無比驚恐的看著玉兒,半晌,跪在地上拚命叩首,“側福晉恕罪啊,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求側福晉不要罰奴婢去茅房啊!”
玉兒見小香如此激動,也嚇了一跳。
碧雲看著眼前的情景有些想笑,好在她早已在府中侍奉多年,麵上仍是嚴肅的神情。她半夜聽到玉兒的喊叫,看到守夜的小香竟不在門口,便明白是小香看側福晉年紀小不懂府中的規矩偷懶去睡覺了。偏這小香抵賴的功夫了得,抱著被子死不承認是睡覺了,隻說自己是鬧了肚子,來仆房裏找藥。
現下側福晉本是好意,卻不料小香以為側福晉是看破了她的小聰明罰她去打掃茅房,碧雲索性將錯就錯,對小香道:“你沒聽懂側福晉的話嗎?還不快去茅房?!”
小香愣了,她本以為這側福晉年紀小、好對付,卻沒想到也是個心狠的人。隻得擦了擦眼淚辯解道:“側福晉,不是您吩咐說讓奴婢不要進來的嗎?奴婢進不來自然沒發守夜,隻能回到仆房睡覺了。這夜裏風大,奴婢受了風又鬧了肚子。您再氣也不該罰奴婢去打掃茅房啊!”
玉兒雖年紀小,性子直,卻不傻,她聽了小香的話已經猜出了事情的經過。她沒想到小香不盡職盡責,還敢如此頂撞自己,她知道碧雲想幫自己,轉身對碧雲道:“這個叫小香的,我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