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船之上的艾沫沫,望著這無邊無際的碧海,往日都如南柯一夢般在腦中飄過。
從沒想過有一天,她還能再來到這個地方,還能再走回去的路。
以前的種種,就當做真的隻是一場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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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山,墨河崖。
蘇塵盤腿而坐,凝視著手中的匕首,隨後慢慢將它貼在臉頰,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自己妻子的存在。
她臨走時說留了一縷魂魄在上麵,這麼些年他一直精心珍藏,盡管每次感受到的都是徹骨的冰涼。
張子敬悠閑的來到他身後,看他又在凝視那把匕首,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蘇塵,待得你繼任掌門後,我也該徹底回去了。”張子敬道。
家裏老頭念叨多少回了,而且還有孩子要照顧,多有不便。
此次回去便是學成歸去,再回來就要以客人的身份來了,從此,無極隻能算是他的師門。
蘇塵已經代理掌門職務多年,穀騰峰已經好久避不見人了。雖現在他還未到油盡燈枯之際,再活上個十年二十年不成問題,但已決定讓位。
蘇塵道:“這裏確實不是久居之地,如果能離開……”
“你、你不會想要變卦了吧!”
穀騰峰好不容易才讓蘇塵答應繼任掌門,張子敬看他的樣子似有動搖。
那這麼下去,他還是走不了,還是無法跟水清淺過二人世界。而且清淺早已厭倦無極,很早之前就想要離去了。
不是他不幫忙,自師父選中蘇塵的那一刻起,這便是蘇塵推脫不掉的宿命。
蘇塵一笑:“你怕什麼,不過在多待個幾十年罷了。”
這玩笑可開不得,十年已經夠夠的了,再待下去他寧可落個忘恩負義的罵名也要攜了媳婦回家。
話說媳婦已經以坐月子的名義在青木待了快三個月了,他已經三個月沒沾葷腥了!
張子敬嘻嘻道:“別、別價。你都已經是這樣了,我可還有後半生的幸福呢。”
蘇塵將匕首貼身收起,懶懶道:“你就祈禱吧,如果我也有後半生的幸福,就沒空來折磨你了。”
兩人互損的一語見地,絲毫沒有避諱這個話題。
張子敬搖頭,艾沫沫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即使她真的穿越回去了,可這邊的軀體都已煙消雲散,又怎麼能夠回來。
當場艾沫沫受的雙倍重擊張子敬猶曆曆在目,那樣的傷害即使穀騰峰也不能抵擋,隻怕已經魂飛魄散徹底消失了吧。
“淩霄師姐也等了你那麼多年,我看你要不就考慮一下她吧,當年你大婚之地,不是她泄露出去的。”
真是無稽之談,他蘇塵喜歡一個人與她做過什麼事,沒有半分關係。若不是沫沫當日給過他的希望,他著實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我看孟夕瑤也還對你餘情未了,不如就再納個妾,好享齊天之福。”
張子敬等著眼睛說不出話來,算你狠!還齊天之富,他可無福消受。
每次聊到這個話題,蘇塵總是能巧妙的避開重點。他們其實心底都早已知道,艾沫沫是不可能在回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