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涼打來的電話說是找到了顧染,我急忙和十七趕了過去。
我慢慢的放下腳步,看著不遠處坐在路邊台階上的顧染,路燈打在她的臉上,餘涼好像跟她說了什麼,她忽然抬頭一笑,發現了我,走了過來。
顧染站在我的麵前,輕聲開口“安一,怎麼辦?我發現我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我眼睛一酸,忍住了,上前拉過她的手就往家走“你還要去哪?不是要帶我洗衣服的嗎?就知道你隻是裝勤快而已,趕緊回家幫我把衣服給洗嘍。不然,我就讓你卷鋪蓋滾蛋!”
顧染聽完,眼中的陰霾立馬不見了,忽然一把抱住了我,說“你才舍不得讓我滾蛋呢。以後,你的衣服我都幫你洗,保準洗的幹幹淨淨的”
我恢複了以往的口氣,“以後你在這樣跑出來,你看我舍得不舍得。”
那天晚上,我和顧染躺在床上,我很想跟她解釋一番,但是想了想還是選擇了沉默。
女生之間的友誼本來就是一種很微妙的關係,有的是虛偽的,有的是無趣的,更多是脆弱不堪的。
但是我一直相信我和顧染之間有一種無言的默契,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表達,對方就能知道彼此的心意。
顧染,如果我這樣做,你會覺得自己的沒有那麼卑微,沒有那麼多的虧欠。
抱歉,我之前用了一種傷害了你的方式在疼惜你。
餘涼不知道找顧染的時候,跟她說了什麼。
反正自此以後,顧染對待餘涼的態度有了八十度的大轉彎,不在跟著我一起排擠他,甚至在我出言不遜的說餘涼壞話時,還會站出來指責我。
我第一次知道了,有一句話叫做:女人的友誼也很脆弱,往往致命一擊的不過是一個男人。
至此,餘涼在我的眼裏簡直猶如十惡不赦的罪人一個。
他讓我身邊最重要的兩個人,已經完完全全的對他倒戈相向了。
縱然我千般不願意,可是餘涼還是每天按照十七的交代牢牢的跟在我和顧染的身後。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高二的學習任務量變重了,十七開始變得忙了起來。
我常常看見他屋子裏的燈一直亮到後半夜,偶爾我敲門問他怎麼還不睡覺。
他都會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跟我說,“你是不是以為,小爺我天天不用做題學習就能每次考試前三啊。”
我點點頭。
”那你是不是認為我天生的智商高達180啊?“
我繼續點頭。
十七仰天一笑“其實小爺我也不過是個凡人呐。”
看在他這麼刻苦的份上,我決定今晚好心給他做了一頓宵夜。
當我偷偷推開門,卻看見他趴在桌上睡著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我把宵夜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想要嚇唬一下他,哪知道,手剛出碰到桌麵,就看見桌上一封已經拆開的信件。
信紙就躺著那裏,好像在跟我說“歡迎閱覽”。
我忍不住拿了起來,看完後信紙從我的手裏滑落到了地上,我也沒有發覺。
呆呆的起身,離開了十七的房間。
信紙上蒼勁有力的筆跡,寫著“我的好孫兒。阿公,盼你早日歸來。”
是不是在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座城。
裏麵藏著各種不為人知的秘密,顧染有她的小卑微,十七也有要離開的理由。
我深夜醒來,想到了他背著我和那位阿公偷偷地在聯係,我的心隱隱作痛起來。
終有一日,你還是會離開,是嗎?
可是,你卻對我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