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安一。
安寧一生,是爸爸給我起這個名字的理由。
從小就他的口中被稱為掌上明珠的我,卻因為早年爸爸在外樹立的仇敵太多,迫不得已被安排居住在南臨。
其實,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不算是他的掌上明珠,說實話,我對爸爸的印象很模糊。
記憶裏從小到大,我也隻能夠在電視裏看見他的出現,每次都是西裝革履,永遠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他的身份總是在各大報紙頭條上出現.
“複蘇的沈氏”“沈氏神一樣的董事長沈嶽善”
“沈氏小女深得沈嶽善獨寵,至今身份成迷”
“沈氏董事長對小女母親情有獨鍾,亡妻至此終身不再娶妻”
“沈嶽善對外公布,三子一女,未來沈氏接班人傳女不傳男”
雲姨說,可能是因為爸爸係我過世的媽媽,為此格外疼惜我,迫不得已才把我獨自一個人安置在南臨。
這樣一方麵方便我成長,一方麵爸爸以前生意上的麻煩事也難找上我。
所以,在爸爸的安排下。
自出生記事起,我便獨自和家裏的雲姨在南臨這個遠離喧囂的小城鎮裏生活了整整十二年。
這十二年間,空曠曠的別墅裏也就隻有我和雲姨。
而那位高高在上我名義上的父親,我甚至都沒有見過一次。
“安一,沈先生的電話”雲姨走進我的房間,把電話遞給了我。
我立馬從床上坐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知道電話另一頭的父親根本看不見,還是莫名的心生敬畏。
我小心翼翼的開口“爸爸,你好”
電話那頭的他似乎微微愣一愣,才回“安一,跟爸爸打電話不用這麼客氣。你最近好嗎?”
“嗯。我很好。”其實每次我也不知道該和他多說些什麼。
“那就好。有什麼需要就跟雲姨說,或者直接給我打電話。”
他每次的對白都差不多,上一次讓我有需要給他打電話,好像還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
其實,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並不像是他的女兒,反而更像是一個他的下屬。有任何囑咐和要求,才會想到我。
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在外界人的眼中,我這個沈家獨女顯得那麼地位尊貴。
“我知道的,爸爸放心。”我坐在床上背脊挺的筆直。
“安一,爸爸讓你三哥去南臨了。他可能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去了之後,你盡量不要打擾他休息。還有,你三哥脾氣不太好,必要的話可以離他遠點。明白了麼?”離他遠點這個四個字,爸爸說的口氣有點重。
“哦。我會讓哥哥好修養,不打擾他的。爸爸放心吧”
“嗯,乖了。那你把電話給雲姨吧。我有些事要跟她交代一下。”
“爸爸再見。”公式一般的結束對話,我把電話遞給雲姨,雲姨快步離開了我的房間。
如果這就是人人羨慕的衣食無憂,我情願生在一個普通人家。
市井小民也好,販夫走卒也罷,我想至少也能擁有常人最基本的父愛和母愛吧。
三哥要來了。我腦補了半天也沒有有關於他的畫麵,從小就離開了大家,就連同其他兩位哥哥的印象都沒有。
爸爸的第一任妻子生了大哥和二哥。沒過多久,就和爸爸離婚了,但是兩位哥哥都歸爸爸撫養。
雲姨說,那位阿姨拿了一筆很可觀的分手費去了美利堅,再也沒回來過。
一年後,爸爸娶了台灣三聯議會長的女兒,聽說當時報道一出一片嘩然。
雲姨見過那個阿姨一次,雲姨說同是女人,見過她的容貌之後真是自行慚愧啊。
可惜那個阿姨命薄,生完三哥沒多久就一直病重,在三哥九歲那年,抑鬱症發作在家跳樓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