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溫柔,溫暖的語調,如春風一般撫平她躁動不安的心靈。她的身子猛然頓住,眼底蓄滿淚水,卻沒有留下,嗓音沙啞地呢喃道,“阿洛?”
黎洛臉上一喜,緩緩地放開了她,與她對視,眸中蓄滿柔情與疼惜。褪下自己身上的雪白外裳披到她的身上,緊緊地握住她的雙肩,柔聲道,“阿初,是我,你沒事了,安全了。”
“安全了?”夏初汐怔怔地抬起雙眸,迷蒙的眼底水霧氤氳,隻消一眨,淚水便滾滾而落。她緊緊地拽住了黎洛胸前的衣裳,嗓音兀自帶了些顫抖。鼻尖縈繞著熟悉的梨花清香,眸中霧氣愈盛,盈盈地落下淚來。
她猛然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痛哭出聲,方才積壓的所有恐懼都一股腦地發泄出來。小手拍打著黎洛的胸膛,嗚咽道,“為什麼現在才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漸漸地噎不成聲,拍打的動作也緩了下來,隻是一個勁兒地哭。
其實,她如是說,多少有些無理取鬧。黎洛甚至不知道她還活著,甚至不知道她就在嵐國,更不用說知道她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如此及時地出現在此處,已是匪夷所思。可她現在卻無法思考這些,隻能任由自己在他麵前任性地哭泣。
黎洛心疼地將她擁在懷裏,任由她拍打著他,手輕輕地幫她拍著背部。墨黑瞳眸泛著溫柔的流光,他有多慶幸,一切還來得及。
他不知道,如果他真的趕不及救她,以她剛烈的性子,她會不會早就了結了自己。他不敢想,一想到這裏,他的身軀就會忍不住地顫栗。
“對不起,對不起……阿初,都是我不好,讓你這麼害怕,這麼無助。”他將她擁得越發緊了,這樣失而複得的機會,與當初她跳崖之時的感覺相差無幾。他絲毫不懷疑,如果她當真被那些人玷汙了,一定會自我了斷。
陸子染和卿若急急趕來之時,兩人正抱在一起。看著外麵的人和夏初汐淩亂的衣衫,卿若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唇瓣。陸子染的身子剛遭重創,好得不是很利索,可此刻怒火盈胸,一拳就打在了刀疤男子的臉上。
沒人比他更清楚,看著夏初汐被這些人帶走,自己卻無能為力的那股挫敗的感覺。他連她都保護不好,還有什麼資格去喜歡她,去愛她。就隻能這樣看著她哭,卻什麼也做不到。
卿若卻是毫不遲疑地跨了進去,走到她跟前的時候,卻已是哽咽不能言語,隻能站在一旁,看著她哭泣。不經意間,卻看到黎洛流著血的手臂,不由一驚,道,“阿洛,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夏初汐猛然頓住了淚水,似才想起方才自己劃傷了他。急忙從他的懷裏出來,焦急地要去拉他受傷的手,“阿洛,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隻是一點小傷。”黎洛原意是想安慰一下夏初汐,誰知,話剛說完,人卻突然昏睡過去。場麵一時大亂,夏初汐卻在手擦過他的手心之時,觸碰到結了痂的疤痕,怔愣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