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照她自己的分析,綜上所述,條條道路都是死路,唯一不是死路的卻有可能是以後的死路,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用到的好。
“唉!”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心情鬱悶地用手托著下顎,無神地看著院裏的海棠樹,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蔭破碎地灑在地麵上。
琉玉邁著細碎的步伐踏入她的房間,走進她的身旁,輕聲道,“公主,楚貴妃來了,正在正廳侯著。”
夏初汐無奈一笑,當真是日不能思,夜不能念啊,這才剛想著她的事,她還就真的來了。不過說實話,她對楚欣怡沒有絲毫敵意,反而有些欣賞,她是個不一般的女子。
她轉過身來,抬頭看到琉玉的臉色依舊很差。她怔了怔,憂心地看著她,“琉玉,身體不舒服要說出來,是不是那夜著了涼?”
她想想這幾日琉玉確實很沒精神,做事常常心不在焉,問話的時候也是慢了半拍,臉日見著也瘦削不少。她就擔心這丫頭不舒服也不會說,隻是一個人強忍著。
“沒事的,公主,琉玉無礙。”琉玉低著頭,聲音有些變調。
“還說沒事,聲音都變了。你去休息吧,正廳我自己去就好,想來楚貴妃也不會有什麼要緊事的。”夏初汐說完,提著裙子便朝正廳走去。
安靜的房間裏隻剩琉玉一人,她緊緊地拽著衣袖中的藥包,顫抖著將它拿了出來,迷蒙的雙眼在房間內巡視一圈,卻良久沒有動作。
陽光溫柔地灑在她的臉上,她闔上雙眸,顫抖的淚珠從眼角處滑落,滴在潔淨的地麵上。
正廳裏,楚欣怡悠然自在地端坐在椅子上,品著杯中的茶水。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她回頭一看,便看到了一身淺白衣裳的夏初汐。
她無法否認,這個女子,即使沒有了華麗的外表,可卻似風雪中的紅梅一般絢麗地綻放,她的存在便足以吸走所有人的目光。宣國揚名天下的絕世公主,確實是與眾不同的。
唇角勾起一抹笑靨,美目盼兮,眼中一閃而逝閃亮的流光,轉頭若無其事地喝著茶。
夏初汐沒有看到她的神情,隻是恭敬地行了禮,便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下,笑問道,“貴妃娘娘今日來,可是有何要事?”
“本宮聽聞,前幾日皇上在夜華宮陪著公主用膳,是麼?”楚欣怡看著她,唇角的笑意早已隱去,臉上又是冰冷的感覺,隻是眸中蘊含著濃厚的興致。
夏初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想看出她究竟是何目的。無奈越看自己倒是越難受,反觀她是一副悠閑的模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初汐想,娘娘不會在意這些的。”她看著她,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集許久。
楚欣怡先移開了目光,將茶杯放回桌上,淡淡道,“本宮確實不在意,隻是隨便問問。”
夏初汐扶著椅子的手險些滑落,她穩住自己的身體,抑製住自己惱怒的心情,額頭處仿佛可見她隱忍的青筋。
“那不知娘娘來夜華宮究竟所為何事?”她笑著,如沐春風般的笑靨顯得有點僵硬。
楚欣怡站起身,緩緩地走到她的身旁。她低下頭,俯在夏初汐的耳旁,聲音清脆地說道,“本宮可以幫你,你不是想要一同去春獵麼?”
她的話讓夏初汐怔住了,詫異地抬眸看向她。心裏猜測著她是如何得知的,警惕地問道,“為什麼要幫我?”
天上不會平白無故地掉下餡餅,餡餅掉下來之前肯定有一陣狂風暴雨來襲。自然,夏初汐不會相信楚欣怡的好心,因她們之間談不上任何交情。
楚欣怡眸中掠過一抹欣賞,她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笑道,“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隻是希望有些時候,你能幫本宮拖住皇上罷了。”
“隻是這樣?”她的條件太過簡單,讓夏初汐覺得心裏充滿疑惑,方才她的想法或許是對的。
“自然,你可答應?”楚欣怡凝眸看她,不慌不忙道。
夏初汐在心裏衡量了一下,覺得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她猜想,楚欣怡既然知道她想去春獵,自然會知道她在謀劃逃跑的事,那麼她提的要求,想來不久過後便會讓她兌現。至於她究竟讓她拖住容華所為何事,便不是她應該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