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這不過是教訓個不懂事的賤人,還請你讓開一下,要是傷了你,可就不好了。”杜美人一點兒也沒被這陣勢嚇到,悠哉地說道,手中的鞭子作勢揮了一下。
“你敢!”蕭芸菡終歸是太柔弱了些,即使是狠厲的話語,在她口中說出也感覺不到一點危險的氣息,甚至沒有夏初汐的一個眼神懾人。
她是宣國人,單是這一點,就沒人將她放在眼裏。若不是一直仗著皇上獨寵於她,她早就被這些個妃子拆骨剝皮了。
“來人啊,將貴妃娘娘給本宮請開。”她將請字講得很重,不一會兒,就有倆個妃子大著膽子上前將蕭芸菡拉開。
楚欣怡從蕭芸菡進來之後仍是沒有說話,隻是那原本四處飄散的眼神現在落在了蕭芸菡的身上,眼底是滿滿的不屑神色。
重新跌倒在地的夏初汐感受到身體的疼痛,喚回了些許清醒。她費勁地睜開眼眸,就看到蕭芸菡焦急的臉,被兩個妃子架在一旁。
“……芸菡”她低低地喚了聲,嗓子幹啞得難受。還未等她喘口氣,杜美人的皮鞭又落了下來。
她下意識地咬住唇瓣,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開來。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地咆哮著,將她硬生生地拆成了幾片,似是感覺不到自己的氣息了。
“初汐,初汐……”蕭芸菡聲聲疾呼,費力地掙紮著,看著夏初汐漸漸地沒了生氣,心急不已。她一個心急,一腳踩在了壓著她的手的妃子的腳上,那妃子吃痛地鬆開了手,蕭芸菡雙手推開了另外一個妃子,便朝夏初汐撲去。
“嗤”鞭打聲和呼痛聲同時傳了出來,這一鞭子抽在了蕭芸菡的身上,眾人都不免驚愕了一下。一條血痕醜陋地出現在她的背上,不過她穿得比夏初汐厚了許多,那傷痕還不至於太深。
“娘娘!”一旁的侍女驚呼不已,奈何自己被另外兩個侍女牽製著,無法上前,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杜美人似是沒看到她,又抽了一鞭,這一鞭明顯比方才重了許多,蕭芸菡的背上出現了一條更深的血痕。
“啊!”蕭芸菡抑製不住地呼出聲來,含淚涔涔。她護在身下的夏初汐幽幽轉醒,她蒼白著神色輕喚道,“初汐。”
夏初汐被近在咫尺的蕭芸菡驚了一下,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心下陡然一驚。旁邊的杜美人先開了聲,“呀,貴妃娘娘,臣妾方才手滑了一下,你沒事吧?”
可話那樣說著,手中的鞭子卻又甩了一下。夏初汐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傾身擁住了蕭芸菡,鞭子重重地打在她的身上,她幾乎要痛得沒有感覺了。
其餘的妃子皆被杜美人的狠厲嚇到,不覺倒退了幾步。杜美人仍舊狂笑著不停手,突然眼前似是一個人影閃過,她便被狠狠地踢開,背撞到宮柱上,吐出一口鮮血。
眾人均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驚嚇到,待定睛一看,全都不由得顫抖地跪了下來,一副見了鬼的蒼白神色。
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眾人在這裏爭來搶去的主角,亦是將夏初汐逼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祁國的君王容華。
楚欣怡倒是沒那麼慌忙,跪在他的麵前,背卻挺得很直。一雙美眸依舊冷靜無波,似是這場鬧劇跟她搭不上關係。
“來人,將杜美人押去冷宮,好好看守著,其餘的人,都給朕滾回去思過,十日內不準踏出寢宮半步,滾!”他的聲音如鬼魅一般,瞬間便將眾人判了刑。臉上的神色帶著瘋狂的震怒,隻是這震怒,到底是為了誰呢?
眾妃子早已嚇得心驚膽跳了,聽到自己隻是回宮思過,都快速地謝過隆恩,做鳥群散。侍衛將昏迷著的杜美人也給帶走了,夜華宮瞬間便安靜下來。
容華快速地上前幾步,一把推開俯在蕭芸菡身上的夏初汐,目光在觸及到蕭芸菡背上的傷口時,眼眸迅速地深沉下來,輕柔地抱起她,轉身就走了出去,“將所有的太醫都宣到羲和宮去,立刻,馬上!”
他的嗓音低沉,透著一股沉重的壓迫感。手上緊緊地抱著已經昏迷了的蕭芸菡,可她的口中卻清明地喊道,“初汐……”
“等一下。”容華叫住了剛要去宣太醫的侍衛,冷聲道,“將其中的一個太醫帶來這裏,記住,隱秘一些。”
“是。”那侍衛領了命,火速地朝著太醫院跑去。
容華溫柔地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子,動作輕柔地抱著她上了步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夜華宮,自始至終,都未看夏初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