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不會想到我是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失敗的婚姻讓我和死神擦肩而過,然後,我孤身一人去了南濱,進了一家廣告公司,我很感謝公司的老總給我一個工作的平台,久而久之,我和孫總,就是老人的兒子孫文旭戀愛了,他也是離過婚的人,那個小紅就是他的女兒。”楊怡菲悠悠地說道,“我以為痛苦永遠遠離了我,我以為我的幸福就在眼前,我和他都是準備結婚的了,可是……誰也想不到中途會出現意外……他……他出了車禍……”
楊怡菲泣不成聲,梅毓欽靜靜地聽著,坐到床邊,同情地看著楊怡菲,他接著她的 話說,“所以老人經受不了這個打擊病倒了,而你好心地收留了小紅,是嗎?”
楊怡菲點點頭,滿臉愁雲地說,“是啊……問題是小紅她的心理出了一些狀況,令我頭疼,不過,這幾天她好像好多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也許是她該好了吧,有些現象就是如此,科學都無法解釋。”
“更讓我著急地是孫文旭的公司,他一手創辦下來的公司不能垮了啊,可是,商海就是如此,風光的時候,好多人趨之若弩,失意的時候卻門可羅雀,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本來我就是回家一周帶小紅看望奶奶然後就回到南濱拯救公司,可是,現在的境遇叫我如何是好……真是愁死我了。”
楊怡菲說著,想站起來,卻是疼的呲牙裂齒,梅毓欽趕緊問道,“你怎麼啦?”
“疼……膝蓋好疼……”昨天被梅毓欽撞過的地方生疼生疼的。
“別動,你還是躺在床上睡覺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來做好吧。”
“這怎麼好意思!”
“別說了,我是男人我挨得住,你一個女人是經不起煎熬的,放心吧,好好睡一覺,有我在呢。”梅毓欽像個大哥哥似地說,也不知怎麼的,有梅毓欽在,楊怡菲感覺很踏實。於是也就不跟他客氣,她的確已經熬不下去了。
就這樣,每天晚上,梅毓欽必定要來陪護楊怡菲和老人,也許是他們的行動感動了老天吧,手術的第三天,孫文旭的媽媽終於醒過來了,不過醫生觀察了以後,說,“病人醒過來了,你們還是把家屬該叫來的都叫來吧……也許這是老人最後清醒的時候。”
剛開始,孫文旭的媽媽嘴裏喃喃叫著兒子的名字,對眼前的陌生人都像沒有看見似地,直到小紅叫著奶奶奶奶的,老人似乎才有些感應,她口齒不清地說,“小紅,我的孫女啊,是你嗎?小紅啊,奶奶恐怕活不長了,你以後該怎麼辦啦。”
楊怡菲聽到老人這麼說,擔心地看著小紅,生怕老人說出了她爸媽去世的事情,小紅卻懂事的安慰奶奶道,“奶奶,你會好起來的,楊阿姨對我可好了,就像親媽媽一樣好。”
老人的眼裏滾出幾行濁淚,示意楊怡菲過來,老人似乎心有感應,知道自己為時不多,對楊怡菲說,“我知道你是一個大好人,隻怪我沒有福氣享你的福了,我隻有一個願望,我請求你幫我帶好小紅好嗎?我……我在此向你磕頭了……”說著掙紮著想起來。
楊怡菲鼻子一酸,淚水模糊雙眼,她悲痛地說,“伯母,你放心,小紅我一定會帶好的,我還要把公司做好,將來一並交給小紅。”
奶奶把小紅的手放在楊怡菲的手心,用完最後的一點力氣說,“小紅,聽奶奶的話,以後要好好報答你阿姨,小紅,我希望你能叫阿姨一聲媽媽,好嗎?”
全場的人都震動了,眼光全部落在小紅的身上,沒想到小紅毫不猶豫地轉身麵對楊怡菲,非常鄭重地叫了一聲,“媽媽!”
楊怡菲激動地抱著小紅哭了,小紅也哭了,丟丟雖然不懂他們為什麼哭,他看到媽媽和姐姐都在哭,也跟著哭了。丁蓉和楊成悄悄地走出了病房,暗自抹去眼淚。
梅毓欽看著這一幕,眼角紅了,但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知道自己以後怎樣去保護楊怡菲,無論為她做什麼,他都不會後悔,因為值得。
老人遺憾卻是安心地閉上了眼睛,她終於遠離塵囂,去天堂跟兒子相聚了……
一切處理完畢,接著就是大年三十了。
楊怡菲為了感謝梅毓欽的相助,相接梅毓欽到家中過年,因為一個人在外麵過年是很孤單的,可是當她再打梅毓欽的電話時,卻怎麼也打不通了,搞的楊怡菲對他的突然消失做了種種猜測,隻好作罷。
大家正在忙著做團圓飯,卻沒想到竟然有個快遞送來。楊怡菲拆看一看,傻呆了,竟是王岩寄過來的,一條長長的圍巾指明送給楊怡菲,而一雙動物手套則是送給丟丟的。楊怡菲趕緊查看快遞上麵的電話,打過去,卻是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