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助你修煉你的禦劍術。”這次,九黎立馬刹住了腳步,轉過頭,有些懷疑地問道:“真的?”
“自然,”見九黎終於停下腳步,季翎嘴角的笑容加深:“你師姐方才不也說我修為很高嗎。”
“我之前看你禦劍,都是用劍身橫斬。但劍不是刀,其鋒芒在劍尖。雖不如劍身寬闊,但以靈力為牽引,一劍貫穿,便可見禦劍之威力。”
話語間,他走至九黎身邊,拿過她手中的劍,雙手一翻置於胸前。隻見他凝眉斂神,一聲輕喝:“去!”
一道藍光自他掌間一閃而過,風聲驟起,劍已破空而出。眨眼間,劍身如攜雷霆之勢,接連貫穿了數棵大樹,淩厲劍芒將樹身全全斷去。亂葉飛舞,塵土飛揚,幾棵大樹轟然倒下。
九黎先是讚歎地看著,當長劍最後飛向一棵銀杏樹時,她的臉色驀地變了。
季翎眼瞅著九黎冷然的臉上忽然浮現出的驚惶不安,不解地問道:“怎麼……”話音剛起,便被九黎拉起袖子向後退去。
“快跑!”
季翎的目光在自己被扯住的袖子上停了停,一頭霧水地跟著九黎向外奔逃,怎的?難不成砍了幾棵樹要被山神或者樹妖抓起來?他在匆忙中回頭望去。隻見樹林中心似卷起了詭異的氣流,不斷傳來枝椏的“哢擦”聲,飛旋的樹葉被拋向空中,飛鳥四散,隱約可見翻飛而起的藤條。他驚道:“仙山裏居然還有樹妖嗎?”
“不,”九黎邊跑邊快速答道:“林中布有陣法,銀杏樹為陣眼,銀杏被傷則陣啟,巨藤從地底伸出,纏住林中人。”這是數年前有弟子誤觸後玉珈散仙反複警告過的,之後所有玉珈宮弟子無一不是見著銀杏就繞道走,陣法許久不曾開啟過,故而方才她也一時忘了那陣的存在。卻沒想季翎一劍會飛得那麼遠那麼準,且正片林子就那麼幾棵銀杏,他還偏就打中了!
“這陣法無法停止嗎?”
“陣自林中心起,纏住附近的人後,自然就停止了。”九黎微喘著氣,腳步不停。話音剛落,她手裏拽著的袖子便被抽回,身後傳來少年輕鬆下來的聲音:“那我們就不用跑了。”
“嗯?”九黎看向停下腳步的季翎:“還沒到林外呢!”
“被陣法所困可會有性命之憂?”
“不會,隻是會被藤條纏出些輕傷。”
“那便沒事了。”季翎不緊不慢地理著有些淩亂的衣衫,偏過頭一笑,一雙灼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你忘了嗎?你的師姐們剛剛就是向林子中心去了,那法陣約莫要停了。”
九黎回頭望去,果見樹林從中心開始漸漸安靜下來。她怔了怔,抿著唇垂下眼:“二師姐她們……是我給她們指了林心的方向。”
“要去救她們麼?”
“不了,那藤條隻有師父能解,我去找師父。”九黎說著向林外走去,臉上依然是冷冷的模樣,緊抿的唇卻透出幾分自責和愧疚。
“你不用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九黎轉頭盯著說話的人。
“咳,當然也不是我的錯。”季翎頓了頓,忽然道:“你的二師姐……不會是叫木雙熠吧?”
“是。”
師父似乎說過現在玉珈宮最強的弟子就是木雙熠……季翎的嘴角微微僵了僵,自己似乎不小心闖了個小禍呢。中了這個陣法怎麼也得傷個好幾天,看來明天的兩宮會麵師父他們要頭疼了……
“怎麼?”九黎有些疑惑。
“啊,沒什麼。”季翎微笑答道。今天如果不是木雙熠被傷就是他被傷,他被傷了明天的會麵也會出岔子,既然不管怎樣師父明天都是要頭疼的,那就沒必要多想了。
“不過林中為何會有這麼個陣法?漏洞百出,根本抓不到該抓的人啊。”
他這話說得十分自然,一點沒有作為“該抓的人”的自覺。九黎忍不住瞪了季翎一眼,道:“據說這陣是為了守護林子中心的什麼東西。”
“你就這麼告訴我了?”季翎挑眉:“若這是你們玉珈宮的機密呢?”
“……”
“等等。”季翎忽然停住腳步,斂起笑容,偏過頭正色看著九黎。
九黎被他忽然的嚴肅唬住了,有點怔:“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