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撒豆成兵,卻有一肚子封起來的壞水。”斜挑的鳳眼嫵媚的朝淩姿涵掃去,隨即撥了撥並不算白皙的手指,重提就話道:“你們朝堂上的事,我們葉家從不摻和。若不看在你的麵子上,這話,我不想說的。可眼下……算了,直說吧,你有沒有覺得,附近州府的官員都很古怪?”
附近官員,曾經與江湖人士串通一氣,發難盟壇,將盟壇眾將幾乎一網打盡,死傷不少,這事情附近的人都知道。可她說的古怪,卻隻有少數人明白。
淩姿涵顯然也聽懂了她的話,深深地看向荷蘇,微微頷首。“你也注意到了。我聽王爺說了,名單上的官員,不論官職大小,均一夜暴斃,之後就有人頂了上來,聽說連麵向都有著幾分相似,平常百姓不常見得,是分辨不出的。”
“不錯,你認為,天下間,誰有這樣的本事。”
淩姿涵微微一怔,誰呢?盟壇的事,表麵上是太子所為,但他的能力,應該還不能操縱的如此縝密。而能做到這些的,掌握著生殺大權,官員升遷的隻有那個人……
明黃的身影劃過腦海,跟著是那滄桑的容顏,花白的發……淩姿涵閉了閉眼睛,咳了聲掩飾情緒,繼續說:“那個壞消息是什麼。現在,恐怕我也不怕什麼人對我不利了吧!”
因為不利已經太多了。
從小到大,她經曆的,太多了。
“是誰我不知道,隻是給你提個醒,怕是你也早就察覺出來了。這先是易盟主,其次又是堯王,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都另有原因,但你不覺得,這之間本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嗎?或者說,這像是一組排列,他們都有著共同點……和你親厚,來自北燕,而下一個,很可能就是你。”
是你,是你……
就在此時,軒轅煌與嚴修遠正坐在雲州城外三百裏處的一間不起眼的小酒肆裏。隨行的暗衛也都顯露明處,一身隨從的打扮,圍坐兩桌,邊吹牛扯皮,邊放開肚量的吃喝豪飲。但這僅僅隻是表象,若你仔細的看這些“不起眼”的人,便會發現,他們並不是那麼的不起眼,而是經過特訓後,存在感低了許多。
此刻的他們,麵上談笑自如,可身上的肌肉憤張,像是警戒中的獵犬。眼神看似平靜,卻是用來掩飾那眼底的警覺,與銳利的。
反觀軒轅煌,一身布衣,頭戴方巾,遠遠看去,還真像是個質樸的讀書人。但那通身氣派,與眼角眉梢掩不去的邪肆,無一不引人側目,令人膽寒。
用嚴修遠的話說,他家主子天生就是富貴命,哪怕落魄的套個麻袋,還是天子的兒子,改不了的事實。
“爺,這都快黃昏了,再不回去夫人該著急了。依小的看,還是別等了,回去吧!”看著外頭的天色,嚴修遠挺了挺腰背。真要命,也不知道王爺到底打了什麼算盤,帶著他們在這家小酒館裏都住了三天了,天天在這喝酒吃野味,吃的嘴都沒味了,還在這家鳥不拉屎的店裏守著。
不過,他私下裏揣測過,覺得王爺應該是在等什麼人。要知道,這小酒館所在的地方,是通往盟壇的必經之道,不論是從雲州走,還是雲州周圍的荒山翻過,都必定會經過這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