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錯開,淩姿涵回首,看著淩辰立微微扭曲的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在他耳畔一字一頓的低語,“本妃希望,淩相能夠……放聰明點。”
話音落,淩姿涵拂袖離開,在走出門檻的刹那,再度回頭,對僵立在上座一側的淩辰立含笑道:“麻煩相爺離開的時候,能幫本妃把門鎖一下。”
無聲的行走,一步一步,卻比千斤磐石還要沉重。
淩姿涵走出書房,站在上書院內,抬頭仰望這上方那一片蔚藍的天,恍惚間,覺得那天空的顏色是一片灰蒙。
四周紅牆綠瓦,高高聳立,微風吹拂,劃來的是寒冬的氣息。但這宮裏的冬天,卻比外頭,更冷冽幾分,吹得人心寒不已。
她打小就不明白,這樣的淩相,如何值得被乳母說的那樣神乎其乎的母親流連。換做是她,估計早把他丟到千裏之外了。現如今,見到了,交手了,也曾爭鋒相對過了,她便更加瞧不上淩辰立這男人。也就更猜不透,明珠的種種做法……
“哼,怎麼了,在那老頭子麵前,你裝不下去了?”
狐狸低聲名叫,換來流雲的注意,但流雲並未上前,隻站在院門口,遠遠的看著淩姿涵,沉默不語。
淩姿涵撇過頭,蹭了蹭狐狸雪白的絨毛,伸手拍了拍他的頭,“不是裝,是真實。”
紫七轉了轉眼珠子,聳了聳肩,挪了個位置,就又趴會了淩姿涵的肩頭,喃喃道:“那你成功了,連我差點都被你給騙了。”頓了下,他搖動的尾巴,突然卷到了淩姿涵裸露的脖頸,尖尖的嘴巴湊到了淩姿涵的耳邊,遠遠看去就像一條雪狐圍脖。“那孩子不是軒轅煌的吧,你是不是知道那是誰的,感覺你十拿九穩的。”
淩姿涵摸了摸纏繞在她頸間的狐尾,又柔軟,有暖和,還帶著狐狸的體溫,比那些狐皮圍巾可舒服多了。她伸手拍了下狐狸的頭,幾乎唇形不動的說:“自然知道,不僅是我,軒轅煌也知道。”
“原來如此。”慧如紫七,又如何能猜不透,他們倆的心思。隻有稍稍一點,就立刻捋順了來龍去脈,並且擴散的想到了諸多線索,甚至猜得到各種結局。
他懶懶的點了點頭,朝遠處已經朝這邊張望的宮女太監掃了眼,就乖乖的又趴了下去,但尾巴依舊卷在淩姿涵的脖子上,似乎有意為她擋風寒。
又叫了兩聲,淩姿涵會意的抬頭朝門口看去,流雲帶著一名府中的丫鬟,正拿著披風與暖爐,朝淩姿涵走來。
“小姐,披上吧,王爺被留在了甘泉宮,一時半會還走不開,特地派人給你送來的。”說著,流雲將手中的披風展開,裹在淩姿涵身上,並在係帶子時,伏在淩姿涵耳邊低聲說了句,“王爺還有話要帶給小姐……有勞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