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這是何意?”
掃過雪隨意地蓋住那星星點點的銀色。
雖說著細小的發簪最為金貴,但她並不在意,好似那隻是一培黃土,隨意地就能埋掉。換言之,這東西被別人碰了,就算再好,她也懶得再取回了。
“本妃是什麼意思,你心裏清楚!”許是淩姿涵掩埋發簪的動作刺激到了她的神經,秦紅袖頓時怒火中燒,若非這些年在太子府中的曆練,若她還是剛進府的那個小女人,估計她早就因淩姿涵那不屑一顧的輕蔑眼神,而跳起來了。
“太子府又說笑了,你的意思,本妃怎麼能清楚?”
淩姿涵又朝前走了一步,卻與秦紅袖擦肩而過,站在她身側,仰頭看著那顆係著香囊荷包的梅樹,眼神專注,似乎真的隻是在欣賞著麵前的美景。
“哼,在本妃麵前,九王妃還是收起你那副伶牙俐齒的狐媚嘴臉吧,本妃可不是那些男人,各個都會被你迷惑!”
淩姿涵倏然轉身,似笑非笑的扶了扶發髻,平靜的看向太子妃,朗朗開口:“太子妃,你這話本妃可擔當不起。在你麵前,本妃與你同為一品,不過頭銜不同罷了。你……沒有任何資格侮辱本妃,若你執意如此,鬧到父皇麵前,你可不占什麼理。”
“敢做就要敢認!”秦紅袖拂袖轉身,與淩姿涵對視著,雙眸圓嗔,早已染上了怒意,卻冷笑著說:“怎麼一向膽大妄為的九王妃,這會子要當縮頭烏龜了?”
“本妃若是烏龜,你又是什麼?烏龜……嫂子?”噙著笑,淩姿涵頑皮的眨了眨眼睛,將太子妃的喜怒全部看在眼中。
就在太子妃似乎要爆發的前一刻,她才收起那副嬉皮笑臉的嘴臉。搖了搖手指,淩姿涵漠然的目光從太子妃身上掃過,沉聲道:“說話之前,要注意下自己的身份,太子妃!”學著秦紅袖的口吻,淩姿涵刻意的強調著“太子妃”三個字,嫵媚的眼波再次從她麵上掠過,卻好似冰冷的刀刃,從太子妃麵上劃過,令太子妃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下才繼續。
“本妃可不是那些明明設計陷害,卻又躲在暗處的,見不得光的地老鼠們。本妃,敢做就敢認,但若有誰,想把那不是本妃所為的莫須有的罪名,朝本妃頭上扣,那就等於是超本妃頭上扣屎盆子,本妃自然不依。哦不,本妃大概應該解釋下,這個不依的意思……”聲音一頓,淩姿涵偏過臉,直視著秦紅袖的麵龐,卻又偏過臉去,微微貼近,唇在她的耳畔,氣吐幽蘭……
“大概,會是生不如死吧。”
殘忍冷酷的言辭,隨著溫柔的聲音婉轉而出,輕描淡寫的,好似並非她所言一般。
秦紅袖瞪了下眼睛。
她這輩子,活了二十幾載,除了皇後、太子,還有誰讓她受過這般窩囊氣?
妯娌之間,哪個不對她馬首是瞻?
妻妾之中,哪個敢對她不恭不敬?
隻有這個女人,淩姿涵。自打她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這日子,就越過越窩囊,越過越委屈。而她們兩就好似天生的宿敵,令她連平日裏最擅長的躬親友好的偽裝,都忘記要如何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