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護姐姐唯一的血脈遭遇橫禍,你母親做出了犧牲……淩姿涵,不要露出那種眼神,你該為你母親而驕傲,她是個好女人,很好很好!”紫七變了臉色,伸手鉗住她的下巴,逼著她抬起了頭。
“我從未覺得我母親不好過,隻是……平白讓淩相那老東西撿了個便宜,太不值得了。”輕嗤,淩姿涵眼帶鄙夷,語調輕蔑,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對淩相的極度厭惡。即使他是她名以上的父親,她都本能的,無時無刻的,不因為這個身份而感到惡心。
父親?
轉瞬,她又想到了一件事。
這狐狸再三的提點她,問她為何不懷疑自己的身世,是否是在告訴她,她的生父另有其人!
不覺,狐疑衝破心頭的枷鎖。淩姿涵的目光漸變凝重,臉色也一掃沉鬱,變得更沉著了些,很是鄭重的看向紫七,沒有掙脫他的手,一字一頓的問:“紫七,我的父親,到底是誰!”
寧靜的院外,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等待著答案的淩姿涵冷不丁的顫了下,剛想轉身,就因那捏著下巴的手而頓住了腳步。
“放開我!”
紫七微笑著放開了手,但眼底多多少少藏著一抹怨色。他痛恨靈言這種東西,令他有種受製於人的束縛。不過,看在著小丫頭身上藏著許多他感興趣的事情的份上,勉為其難,就算了吧!
“別急,外頭的人隻是觸動了陣法,一時半刻死不了。”
“不,我隻是試驗下靈言的效果。”和她猜想的一樣,越是堅定的話,就越是具有靈言的效果。
紫七玩味的掃了眼淩姿涵,聳聳肩,神色隨意的說:“結果怕是令你失望了。靈言這東西,隻有我有確定答案的時候,才會有用處。不確定的,靈言也無法讓我說出來。就像你剛才的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你的意思是,你心裏有個不確定的答案?”其實她的心也動搖了,不確定的答案縈繞心頭,隻是需要求證。
紫七點頭,噙著笑,神色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道:“沒有準確的答案告訴你,我隻知道,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有人會告訴你。萬事總有一個契機,不如等一等,說不得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呢!”
淩姿涵平靜的看著紫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紫七也沉靜地凝視著她,目不轉睛的與她對視許久。
似乎,四目相觸,就打成了一個協定。而淩姿涵在那時忽然轉身,隻留下一句,“走吧”,就按照她進來時的反方向舉步離開。
身後,笑容越發詭異狡猾的紫七,在一團青霧的彌漫中,幻化成一隻雪白的小狐狸,跳上了淩姿涵的肩頭,隨之離去。
淩姿涵憑著聽到慘叫記憶中的方位,按照八卦陣的迷局,一一破陣,朝著哪個方向走去。轉了好些圈,等找到流雲時,喬煬剛好也到了。
“姿涵,流雲她怎麼了!”喬煬匆匆而至,不知之前盡力過什麼,渾身上下的衣服幾乎沒幾塊好的地方,威儀一處完好的,大概就是腰間的那塊遮羞布了。
淩姿涵愣了下,猛然一看,幾乎沒有認出他來。但彈指間接受了他這個詭異而又狼狽的形象,搖了搖頭,轉眸又看向懷中靜靜躺著,表情似乎極為痛苦,渾身上下還都是水滴的流雲道:“怕是中了這片林子中的瘴氣,以致昏迷,才失足落水的。正好你來了,幫我把她拖上去,我抱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