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姿涵撇了撇嘴角,她本就沒想怎麼地靜好,但這丫頭自從到了京城後,似乎越來越放肆了,也是時候找個機會稍稍給她點兒教訓。想了想便道:“饒了你容易,等會兒,到了相府,你就別進去了。幫我去城東的百味果樓買點果脯,再去城南的鳳棲酒樓給掌櫃的送封信。嗯……順路到城西給我帶隻八寶鴨回來。若時間夠的話,往城北走一趟,看看夏陽那小子有沒有空,若有空,讓他過幾天來見見我。”
聽著這話,靜好討喜的俏臉兒已經垮了下來,嘴角的笑也不複存在,就連眼神都變得極為“哀怨”,那神色和怨婦似得。
“小姐啊,您這哪裏是饒了我啊!”
“不準坐車。”不理會她的抱怨,淩姿涵淡淡的補充了句。
“啊!您是要虐待我啊!”東南西北跑一邊,不準坐車,得要多久才能會來呐。
“不準騎馬。”淩姿涵繼續補充,說罷又拿起了書卷,盯著上頭晦澀難懂的古文字,若有所思的研究著。
靜好差點沒跳起來,沒馬車坐已經很可憐了,現在連馬都不給一匹,這還要不要她回來了!她有不是流雲,回輕功,可以飛簷走壁,穿梭自如……對啊,輕功!
心中一驚,還沒喜上心頭,淩姿涵的再度補充,打碎了她最後的憧憬。
“不準找人用輕功幫你,隻準徒步。”
短短一句話落音,靜好冷了半晌,尖叫一聲,“小姐,你太沒人性啦!”
淩姿涵不以為然的淺淺一笑,移開書本,朝火冒三丈,卻敢怒但再不敢多言的靜好拋了個媚眼,好不妖嬈。等靜好被看的有些別扭的認輸似的低下頭時,淩姿涵輕嗤了聲,淡淡的吐出一句,“你難道是第一天認識我?”
僵了下,靜好仿佛一隻受了驚嚇的貓咪,打了個激靈,在流雲同情的輕輕拍了下她的背時,才回過神。不過,再看向淩姿涵的眼神,卻是那樣的狐疑。
她以為,一切都不一樣了,她以為,淩姿涵這一年的轉變是真的變了,可到頭來卻突然發現,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道理是多麼的正確。
原來,她家小姐……
一整劈裏啪啦的鞭炮聲打斷了靜好的回憶與沉思。
這時,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兒?”對與突然停下馬車,卻沒有傳來任何通報,淩姿涵皺了下眉頭,朝麵色沉靜的流雲遞了個眼色,轉眼又看向了馬車門簾。
流雲會意,掀起車簾,與負責趕車的阿靖交談了兩句,又抬眼朝前頭馭馬走在隊伍前頭的俊挺身影看了眼,忙縮回車中,對淩姿涵彙報。
“小姐,前頭巷子口,太子府的馬車像是算好了似的,卡在我們前頭,從那邊出來了,先一步到了相府。”
“哦,是嗎?”淩姿涵笑的極為玩味,並朝流雲遞去意味深長的眼神,低聲呢喃,仿佛在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這個淩琇,來的還真是巧啊。也罷,那相府我也不想回,能晚一刻,便晚一刻吧,讓讓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