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你有話就直說吧!”淩姿涵伸手順著垂在肩頭的發絲,垂眸看著那柔軟的長發,低聲道:“從你進來起,就一副滿懷心事的樣子,若不問出來,恐怕你今夜難眠了吧!”
淩姿涵的雲淡風輕讓軒轅煌的視線越來越灼熱、凝重。
他盯著她看了許久,對於她不敢抬頭的舉動,隱約有些不想問了。
他想,那就是答案了。
“刺客,是你安排的吧!”
突如其來的問題,重重地砸在了淩姿涵的心上,她順著絲發的手,突然僵了下。轉即又繼續順著長發,卻絲毫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對,是我。”
其實,淩姿涵並沒有說實話,真實的情況應該是,她自是知道會安排遇刺這一樣,卻不知會差點要了她的命。
那時的驚險,驚險到令她自己都入了戲,忘記那是她事先知道的事情。但她沒想到,會是那麼的逼真與好大,連她都信以為真,也難怪他會相信,還在那樣的時候撲了上來救她。這算不算是,連自己都騙過去的,高明的騙子呢?
或許,她也不是個騙子,最多算是個……合夥的小騙子。
但他還是相信了不是嗎?這也就是他們要的結果吧!
淩姿涵閉了閉眼睛,側身躺下,對沉默不語的軒轅煌道:“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望著眼前背對著自己的身影,軒轅煌邪魅的眼中蒙上一層熠熠光輝,嘴角緩緩提起,閃過一抹苦澀。稍頓,他緩緩張開緊握的右拳,半截玉環靜靜的躺在掌心,兩端碎了的尖銳處在掌心印了兩個紅印子,有些淤血。玉環上頭是景致的芙蓉花紋,並且是沒人能夠防止的工藝,使用磨碎的粉晶從玉環內灌進去的。這東西應該是屬於宸帝私人所有的一支隊伍,裏頭有謀士,更不乏高人。而他手中這節,就是他今日翻身揮劍時,從那個刺客的身上砍下來的。
但她為何要將這麼明顯的事情,獨子攔下呢?
是她被父皇威脅了,還是她與父皇在密謀著什麼?又或者,這隻是個轉移視線的計策?
想不通,軒轅煌凝視著那玉環許久,沉默的將手心合上,隻淡淡地歎了口氣,留下句“淩姿涵,你到底在瞞著我什麼?”
便離開了房間。
次日一早,宸帝的聖旨在下朝時,傳入恪王府。
因為淩姿涵與軒轅煌的婚期在即,又聽說了淩姿涵昨日遇刺,軒轅煌受傷的事情,特地下旨,讓淩姿涵入宮待嫁,給予莫大殊榮。且讓她入住椒房殿,說是孝誠皇後身前最想要的就是個女兒,既然她是未過門的媳婦,也就等於他們的女兒,在椒房殿待嫁是理所當然,還可以在婚前為孝誠皇後祈福。
但在府內看來,宸帝所為,是為了保護淩姿涵,畢竟昨日此刻要“刺殺”的人,是她。可軒轅煌卻深深地明白了,這分明就是事先商量好的,可將他們分開的意思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