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則麵色鐵青的垂著頭,雙手緊緊地攥著地上的毯子,就像是昨晚歡好時抓柔白櫻一般,但此刻卻充滿了憤恨之意,雙目瞪圓了看著地麵,仿佛受了莫大的恥辱,沉寂在思緒之中。
殿外,皇後心疼的看著兒子,卻怎麼也想不通。
昨日,白櫻分明好好的回來與她複命,並說酒已經賜了下去,怎麼今日卻成了這樣?難道是被淩姿涵做了什麼手腳?可也不對啊,她派去的女官也會來了,說是給小王爺從了酒,看著小王爺喝下去的。
而她兒子,昨晚來請安的時候,還一切都好,怎麼一覺醒來,該發生的都沒發生,不該發生的到都發生了?
那就隻能是完顏斐揚與淩姿涵一同做了手腳,否則,沒道理會變成現在這樣。可轉念一想,另一個念頭又冒了出來,或許不關妖女的事情,是白櫻,是白櫻存心勾搭她兒子!
一定是這樣,再怎麼說,這白櫻都是皇貴妃的人。她怎麼能那麼蠢,竟然鬼迷心竅,應了白櫻,害得她兒子……
皇後痛苦的凝視著兒子的背影,看著他沉默地的,披著四爪蟒袍,跪在宸帝腳邊,皇後的心都快就到一起了。耳邊宸帝一聲聲“畜生”的責罵,還有如雷鳴般,在耳畔不斷回旋。越想越氣,她仿佛啐了毒的眼神掃過顫抖的白櫻,惡狠狠地瞪著她的背影,一股怨氣湧上心頭。
此刻的她,恨不得將白櫻活剝拆骨,飲血鞭魂。
沒想清楚來龍去脈,求生的本能讓白櫻方寸大亂。她顧不得許多,匍匐著上前,鄭重地朝宸帝恭敬的三叩首,就將來龍去脈與宸帝說清。並再三強調,這件事情,是皇後交代她去辦的,她是受害人。而她昨日前去給淩姿涵送酒的時候,被發現了,還被淩姿涵強灌了酒,說是要等她毒發的時候,再送來霞鳳閣。
“求皇上為嬪妾做主,嬪妾真的是冤枉的!嬪妾的心從來隻屬於皇上一人,平日裏從無違亂宮規之舉,也斷斷不敢背叛皇上。嬪妾敢用項上人頭擔保,嬪妾所言,句句屬實,若皇上不信,可傳喚嬪妾的婢女問話,也可讓準王妃與嬪妾當麵對質!若查出有所不實之處,嬪妾願以性命相抵……”
白櫻言辭鑿鑿,似乎極為堅定。但她看宸帝好像並沒有為之動搖,連忙跟著賭咒發誓,說自己若是撒謊,就永世不得為人!
宸帝轉臉看了眼白櫻,心中卻也明白,若不是藥物所謂,白櫻絕對沒有這個膽子。隻是這兒子就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膽了……
“齊德海,速速命人去傳淩相千金、東陵小王爺,及櫻美人身邊伺候的人過來。”
齊德海得令,忙喚人去傳話,走回殿中時,剛好聽到宸帝問太子,“你就沒什麼話要對朕說的嗎!”
這時候的太子已經冷靜了下來,思量著前因後果,就明白最大的問題出在那杯酒上。當時,他是聽說淩姿涵也被賜酒了,就想到了前些天的那件事,猜想著是母後有意撮合,這才存了私心的代完顏斐揚喝了那杯酒。卻沒想到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但賜酒的是他的母後,他也不能指出,隻能保持沉默,將頭壓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