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王……”怪了,看著淩姿涵的眼睛,他居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間,又癢又堵,心裏還有點兒發虛。
“哦,我知道了,小王爺是來賞花賞草遊湖的。”微微頷首,淩姿涵伸手撩過耳邊的碎發,朝他繼續笑著說:“姿涵不打擾小王爺的雅興了,先行一步。”
舉步從他身邊走過,大有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瀟灑。
可完顏斐揚卻在她經過身邊時,伸手猛地拽住了她的衣袖。
“給本王站住!”
“王爺請自重,男女授受不親。”淩姿涵那裏可能會聽他的,腳步少頓了下就繼續往前走,並重重地甩了下袖子,即使扯壞了外袍的那塊紗,還是離開了他的範圍內。
“淩姿涵,本王剛才腦子發暈,說的話不作數!”
看著她的身影,完顏斐揚捏著手中的那片薄紗,緊緊握住,朝她大吼了句。卻不知道為何,自己非要和她解釋這一句,這不典型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真實寫照嗎!
“小王爺說過什麼,姿涵並沒聽見。不過,姿涵勸小王爺一句,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否則,萬一哪天碰到我心情不好,就給小王爺上堂別開生麵的教育課,也讓小王爺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
邊說邊走,那婉轉如黃鶯的聲音漸飄漸遠,最終隨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低頭,完顏斐揚緩緩張開手,輕柔的絳紅色薄紗躺在他的手心中,隨著風卷起一角,落下……
若有所思的看著,少頃,完顏斐揚將那塊殘破的薄紗收入懷中,暗歎:對我,你就那麼不屑一顧?淩姿涵,遊戲,開始了!
夜半,靜悄悄的。
淩姿涵又一次故技重施,對死活不願意睡覺,纏著她玩的夏夏下了點催眠香,讓她安枕無憂。
“小姐,先生他……來了。”青黛把已經昏睡過去的夏夏抱上了床,轉回頭,對淩姿涵很恭敬的說了句。
先生,這是他們對那個仙風道骨的男人的稱呼,包括淩姿涵與易安涼,都要這樣稱呼他,以表尊敬。而知道他存在的,除了與淩姿涵關係密切的幾人,再無其他。
“安涼請來的?”淩姿涵微微一愣,很快想明白了,淡定自若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轉眸朝走正在放帷帳的青黛看去。
“是,易盟主也來了,現下在……”話音頓住,青黛瞧著淩姿涵,束起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淩姿涵立馬會意,對她交代了句後,就緩緩起身,離開了房間,走入院中。
踩著碎石子路,淩姿涵獨占院中,負手而立。
初夏的夜,空氣依舊是那樣的濕潤,隻不同於白天的悶熱,稍顯涼爽。
“妖妖。”熟悉的呼喚傳來,青色身影從暗處飄然顯現,穩穩落在她麵前,是易安涼。他一如既往的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身音慵懶,卻透著點兒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