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的眼中婉轉波瀾,看向易安涼的時候,似乎那眼中有一抹碎鑽的光影閃過,極為耀眼絢爛。淩姿涵注意到了,卻沒多說什麼,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隻道:“現在帶我們過去一趟,借他僻靜的地方一用,我有事要和他談談。之後,青黛,若沒什麼事,就陪師叔轉轉吧。還有,他隻身前來,但傷勢還需要調理,就勞煩你了。”
“屬下明白了。少主,易盟主,這邊請!”
隨著青黛離開,去的路上,淩姿涵交代青黛,讓她在行宮中和流雲一樣,稱她小姐,稱易安涼為師叔。這樣一來,也就省得讓人誤會了。
到了那處安靜的院落,淩姿涵陪易安涼進了屋,看著一應俱全的用具,眸光微微閃爍了下,並沒理會易安涼口中的調侃,隻是仰起淡然的臉龐,眼神微微深斂的看向他,許久道:“安涼,我可能找到了你身世的起源。”
安涼一怔,垂眸用那雙和軒轅煌一樣漆黑的鳳眼瞧著她,眸光深邃的鎖著她妖異的桃花眸,用那刻意壓低的聲音質問道:“妖妖,從哪兒的來的消息!”
他明明警告過他,不準把他在乎的人卷入。
淩姿涵壓根就沒想到,易安涼會是這個模樣,不覺訝異,卻還是說了出來,“太後,我在太後的手上看見了和你那串一模一樣的手珠。太後說,天下間隻有兩串!”見易安涼不說話,淩姿涵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偏過頭問了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易安涼褪下那串帶了多年的手珠,在指尖摩挲著說:“隻有兩串嗎……”
“太後是這樣說的。而且我可以確定,你的和她的那串一模一樣,安涼,你的這手珠我打小玩到大的,每一處花紋我都記得。”
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卻一直在想著,想著找到他的父母,家人。淩姿涵不知道這時候告訴他這些,是對是錯,她隻是實現對他的承諾。
“你知道這東西的來曆嗎?說給我聽聽!”
看著易安涼藏著浩瀚波濤的眼睛,淩姿涵並沒興趣去探聽他的隱私,隻講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她說了,還有她的一些猜想。說完易安涼卻紋絲不動的坐在遠處,隻是凝視著那串手珠,神色沉重,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
但這是青黛來叫她,說是到了午膳時間。
淩姿涵沒有多做停留,她轉身準備出門,給易安涼足夠的空間,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可易安涼卻叫住了她,“妖妖,不論我是誰,我答應你的事絕對會做到。還有,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原本不堅定的決心,現下卻不得不堅定了,等回京,他有必要在和安禮談談。
想到這,他的眸光不覺顫動。
淩姿涵站在門口,挑眉看著不同平常的易安涼,腦海中閃過許多東西。良久……
婉轉清冷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安涼,你曾說過,我們是一個家。既是家人,就無需謝來謝去的,我隻希望在這一切都結束後,我們可以和家人過平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