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姿涵顯然把那晶瑩的碎片當做了某人,血眸中閃過一抹快意,卻還是咬牙切齒的低咒,“瑞逸,你個混蛋!下次,我一定讓你睡不著覺……徹夜不眠!”
失眠的後遺症不是熊貓眼,而是第二天雞鳴才睡,中午聞著飯香被貓撓醒。
一覺醒來,淩姿涵終於恢複正常,喚了靜好進來替她梳洗,並讓方嬤嬤弄了些魚羹來喂麝貓。
等梳洗好,方嬤嬤正拎著食盒進屋,剛打開食盒,之前一直縮在淩姿涵懷裏不肯挪窩的麝貓終於動了。在她懷裏伸了伸爪子,姿態嬌憨,像是在伸懶腰一樣。濕潤的小鼻頭微微聳動,慢慢探出腦袋,朝屋外擺飯菜的方嬤嬤看去,碧湖般的眼睛鋥亮,小舌頭也伸了出來,舔了舔嘴邊的毛。它回頭看了眼淩姿涵,見她沒有看它,就悄悄地探出一隻前爪,再回頭看一眼,又伸出另一隻前爪,再回頭……緊跟著抬起後爪,準備開溜。
就在它撒丫子要朝魚羹奔去時,淩姿涵突然伸手捏住它後頸的厚皮,把它領了起來。一旁忍了半天的靜好終於笑出聲來,拿著梳子指著淩空揮動爪子抗議的小麝貓,湊趣道:“小姐,都說麝貓有靈性,通人性,我看它呐,就是個披著貓皮的小滑頭!”
說著,還伸手戳了戳它的小肚子。
“喵……”麝貓奶聲奶氣的嚎了嗓子,藍瑪瑙似的眼睛透著股子孩子般的天真爛漫,掃向靜好時,似乎帶著些怒氣,在抗議她戳肚子這種“流氓”行徑。
“喲,它還害羞呢!”見小麝貓拿爪子捂肚子,靜好笑的更歡喜了。
“這是公貓。”淩姿涵瞥了眼突然不笑了的靜好,邪惡的看著她,眨了眨眼,“它害羞是因為被你這個色妮子調戲了,看光了它,可是要負責的!”
“啊……還要負責!小姐,您不是要讓我娶它吧!”靜好哀怨的看了眼還在喵喵叫的貓咪,心裏那個抑鬱啊。難不成,她娶它,它還不樂意,叫的那抹淒慘,眼神也很……哀怨!
從鏡子裏看著靜好嘟著嘴的表情,淩姿涵心中的那絲陰雲終於散了,略帶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瞧把你嚇得,我是讓你負責照顧它!”身後的靜好微微一怔,終於鬆了口氣,淩姿涵也彎了彎唇角,轉開話題,“和我說說府裏的事吧,這一早上應該不太平吧!”
擺好飯菜的方嬤嬤過來抱走了麝貓,順嘴問了句,“小姐,這麼可愛的小家夥,您還沒給賜個名呢!”
“它這麼愛賣萌,就叫它萌萌好了!”隨口一句話,小奶貓的名字定下來了,方嬤嬤卻懵了,這賣門和貓有什麼關係?
但她不會去問。做了那麼多年的奴婢,她能有今天的位置,全是因為她懂得適時的關上耳朵、嘴巴,不去聽不該聽的事,不去說不該說的話。現在也一樣,看到淩姿涵有話要和靜好說,她識趣的抱著喵喵直叫的萌萌去了偏廳暖閣。
“現在可以說了,靜好。”收回眸光,淩姿涵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