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家仆護衛急忙散開,趕著去給各自的主子報信。
看來,今晚的相府,注定難安了!
風荷園正院內,王管家剛把大夫送出去,正要轉身回院裏,就聽一道氣喘籲籲的聲音傳來。
“大夫人,大夫人……不好了!”
“混小子,什麼大夫人不好了,還不掌嘴!”王管家擋在院門口,攔著那小廝,狠狠地擰了下他的耳朵,擺足了大管家的譜,教訓道:“平時真是把你給慣壞了,越來越沒規矩。說,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小廝一見是王忠,立刻狗腿的叫了聲“幹爹”,使勁的喘了幾口氣,一雙小眼睛賊溜溜的轉了圈,這才湊近王忠耳邊,“幹爹,府裏進刺客了。今天兒子值夜,忽然聽見院外孫大呼救,就趕去看了。到的時候,孫大都被殺了,現在還躺在我們院後頭的海棠廊裏呢!樣子可慘了,死不瞑目的,嘖嘖……”
“當真!”王忠揚了音調,似乎有些興奮。
“這種事兒子怎麼敢胡扯,都是親眼所見啊,爹!”
小廝怕王忠不信,作勢就要指天賭誓,卻被王忠擺手攔住。他端詳了小廝一陣子,摸著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哼了聲,眼神陰冷,“還有哪些人知道?”
“這會子估計各家主子都要知道了。”
“嗯,死的除了孫大,還有什麼人?可看到刺客?”王管家拽著幹兒子王翔進了院子,在無人的角落裏低聲追問。
王翔有些為難的抓了抓腦袋,用力的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因為主院離偏遠最近,他是第一個到場的,但他天生膽子小,沒敢認真看。可現在幹爹逼問,他要實再答不上來,一定會被幹爹罵死。正為難著,有些著急的王管家又吼了他一嗓子,嚇得他立馬哆嗦著說:“幹幹幹……幹爹,那個……夜色太黑,兒子隻看見了孫大倒在地上。至於刺客……刺客沒見到臉,可兒子去得早,看見了個背影,往東邊跑了!”
東邊?
王忠摸著胡子,緊皺著的眉頭緩緩鬆開,眼神一閃,露出豺狼般的笑,意有所指的說:“什麼東邊,王翔你東西不分的毛病還沒改啊!”
王翔納悶了,他打小方向感就好,壓根就沒這毛病啊!而且這東西兩院根本是兩種樣子,他怎麼會弄錯呢?
但仔細的琢磨琢磨,他恍然大悟,立馬諂媚的笑著說:“幹爹說的對,是兒子弄錯了,那刺客是往西邊跑的!”
王忠嗯了聲,陰沉的三角眼朝王翔身上瞟去,似乎很滿意他的孺子可教。見他還不動,就催促了句,“我說兒子,還不快進屋稟報夫人,這萬一遲了,刺客去了西苑傷了三小姐,你就是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賠的!”
“謝幹爹提點!”會意的王翔朝王管家拜了拜,露出猥瑣的笑,賊亮的小眼不安分的閃了閃,直起身就往主屋跑去。
看著主屋撩起又放下的簾子,王忠陰笑著,從懷中摸出個物件,摩挲了幾下,突然抬頭看向天空,“楚明珠啊楚明珠,我要讓你的女兒……清譽掃地,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