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逸!”淩姿涵的臉上浮現難得一見的怒意。
她看了看那燙手山芋,心一橫,直接把鐲子擲向他,撂下句“算你狠”,就從樹上躍下,揚長而去。留下長身玉立的男人,獨立暗巷中,摩挲著還存有她體溫的玉鐲,不知在想著什麼。
她的腳步與呼吸聲漸遠,瑞逸輕喚一聲:“嚴修遠。”
立即,一道黑影閃現,單膝跪在瑞逸麵前,形如鬼魅。
“辦完了嗎?”瑞逸問。
“殿下,一切都準備妥當。”嚴修遠神色恭敬,聲音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嗯。”抬頭看了眼院牆,瑞逸輕歎口氣,“你守在這,密切監視府內動靜。若有人想對淩姿涵不利,必要時,殺!”
“是。”
餘音未落,瑞逸已經緩步離開。
下午回來時就發現淩姿涵不見了的流雲,找了個借口打發了院裏的丫鬟婆子,並讓靜好拒絕了所有人的來訪,等掌燈時就說小姐身子不舒服,早早睡了,自己獨自一人在屋裏守著。靜好向來對流雲的話深信不疑,沒在意,也回去歇著了。
流雲忐忑的在屋裏轉來轉去,深怕幾年前在北燕的事件重演,盤算著要不要去找堯王求助。畢竟,能避開耳目將小姐掠走的人武功修為一定在他們之上,或許堯王能有辦法對付……
“吱呀”,房內的窗子開了,淩姿涵縱身躍入,帶著幽幽荷香與濕熱的夏風卷入臥室。
聽到動靜,流雲心中大喜,趕忙掀簾子進去,“小姐,您可回來了……”見淩姿涵臉色不對,還未出口的疑惑頓時轉為擔憂,聲音卻變得平靜了許多,“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淩姿涵搖了搖頭,有些心煩意亂的扯開衣襟,脫下沾了那男人懷抱味道的衣服,丟了出去,少頓又讓流雲撿起來說,“拿去洗了吧,上頭沾了點汙血。”
一聽有血,流雲心下一怔,趕忙拉起隻著了白色中衣的淩姿涵,上下打量,“小姐受傷了?”
“不是我。”淩姿涵走到屏風後頭,慢條斯理的換上寢衣,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塊兩寸大小的扇形玄鐵牌,上頭刻著一個小篆的“令”字。“流雲,拿著我的令牌,出府一趟。你那四位姐姐已經抵京,我有事交代她們去做。”
給了她令牌,淩姿涵坐到案前,提筆寫下一封信函,封好交給一旁杵著的流雲,並伏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句,“讓她們行事小心點,別露馬腳。”
“是,屬下明白。”流雲聽說姐姐抵京,一時興奮,流露出愉悅的情緒波動,但很快又恢複沉穩,將今日府中暗衛探聽到的消息和淩姿涵彙報了一番,等淩姿涵沐浴就寢後,她才熄燈離開,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然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