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驀然拖著孱弱的身子勉強爬上了那簡陋的床,坐在僅鋪了一條破舊薄毯子的床板上,環視四周,隻見這是一間不大的屋子,除了她所在的這張床之外,牆對麵還有另一張床,那張床雖然也有些老舊,但上麵鋪著厚厚的棉墊,淺紫色的床鋪和被褥,看上去整潔幹淨,比起她這張床,那是好了太多了。
屋子裏有一個舊衣櫃,還有一套缺了角的黃楊木雕花桌椅,上麵擺了個看上去品質不錯的紫砂茶壺及幾個配套的茶杯,可以說,除了她所在的這張破床之外,這屋子還算是能住人的,隻是她這張床往那裏一擺,就平白地將這屋子的格調頓時降下了不少,道像個流浪漢的落腳點了。
盤腿坐著再度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唉,經脈還是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不過也是,她根本未曾有機會好好修養,又怎可能有所好轉?不過,好在方才那女子隻是個普通的女子,並沒有內力,因此即便是拳腳相向,也隻是讓她增添了點皮外傷,估計敷幾天的藥就能好透了,隻是………按那女子所說的,難道她又被充作婢女了?聽她的語氣,貌似還是最下等的?
正想著,門突然又被踹開,那女子端了盆水走了進來,這一次臉色緩和了不少,見雷驀然盤腿坐著,她眉頭一皺,將水盆子重重放在凳子上,指著雷驀然道:“都傷成這樣了還不給我好好躺著?你是想一死了之好將所有的活都扔給我吧?”
雷驀然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沒有開口,那女子煩躁地歎了口氣,快步走上前來,粗魯地將雷驀然推倒,隨即手腳麻利地開始撩她的衣衫。
“你做什麼?”雷驀然吃驚地瞪著她,費力地拍開她的雙手,一臉忿忿地怒視著那女子,心想,這人是怎麼回事?為何要掀自己的衣服?難道又是有什麼不入流的陰謀?
見雷驀然頗為抵觸,那女子頓時又來了氣,雙手叉腰罵道:“你有病吧?我好心好意來幫你處理傷勢,你還好賴不分了?我可警告你,配合著點,別再浪費我時間了,這裏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做呢!”
“處理傷勢?你會那麼好心?”雷驀然目露懷疑,冷冷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她雷驀然竟然會被這麼個黃毛丫頭蹬鼻子上臉,可是這能怪誰呢?隻能怪自己當時沒有聽那藍小子的話逃跑,可是再回過頭去想想,其實當時自己也是魔障了,若不是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改了性子,換了以前的自己,哪怕有七成的把握,自己也斷是不會貿然的與那些強敵硬拚,現在可好,內力被關在裏丹田裏,取之不出,不過也更確鑿地證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之前那暴躁的脾氣,確實和自己內力的提升有關,現在這樣成了手無寸鐵的弱女子,脾氣性格反而回到了本來的樣子。
“哼!”那女子冷笑,回道,“你以為是我願意來伺候你這醜八怪的?若不是李管事關照了讓我多照顧著你一點,我才懶得管你的死活呢!”
“李管事?她又是誰?”雷驀然疑惑地問道,平白無故的,誰會去幫一個陌生人,何況還是像她現在這般身份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