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驀然微微一愣,沒想到春桃在這件事上會這麼堅決,她不禁有些好奇個中原因了。
“春桃,你老實告訴我,你和趙恒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雷驀然問道。
“沒有誤會!那根本不是誤會!”見雷驀然對這個答案明顯不滿意,春桃咬了咬唇道,“郡主,這事兒你就別問了,我真的不想說,總之,我是絕對不會跟著他學武的。”
“……那好吧。”雷驀然見狀隻得妥協,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那我會給你另尋個師父,不是我不能教你,實在是我的武功也並不算極好,雖然內力不弱,但拳腳功夫卻仍是存在缺陷,跟著我學,你未必能學到什麼。”
“好的,奴婢明白了,讓郡主費心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春桃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的確,雷驀然的武功,更多的是仰賴她強大的火係內力,真的論拳腳功夫,確實並不能算極好。
“就會跟我來這些虛的,行了,別在我這消磨時間了,去做好你的事。”雷驀然瞥了瞥嘴,道。
“是!”春桃應聲退下。
半個月後,梅亦安又見到了雷驀然,這一次她身著墨綠色裙褂,頭挽飛天髻,妝容精致美豔逼人,對這個女人,他心中有著些許佩服,不為別的,就為她成功將自己的玲瓏食坊做成了目前朗月城數一數二的酒樓,並且在目前已經越發虛高到離譜的物價環境下,仍不見一絲頹色,依舊屹立不倒,和林莫愁所掌控的望月樓,還有異軍突起的飛雲樓呈三足鼎立之勢。
在他看來,玲瓏食坊和望月樓的堅挺並不意外,畢竟最近發生的一切都是源於這兩人的一念之間,隻是……那飛雲樓的現狀卻十分耐人尋味了,飛雲樓的掌櫃泠娘子從來就不是什麼厲害人物,就算飛雲樓曾經有過一段算得上風光的日子,那也是在她的亡夫,前掌櫃錢玉龍的掌管下,錢玉龍猝死後,飛雲樓便從此一蹶不振,前不久據說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在這種情況下,飛雲樓的逆襲絕不可能是泠娘子的功勞,既然不是她,那很可能非雷驀然便是林莫愁,不管是誰,有了飛雲樓這一助力,要成了朗月城的食肆之首,絕不會有太大的難度。
隻是……這兩人的賭局卻並不是關於誰旗下的酒樓能成為朗月城第一,而是關於雷驀然能否在物價漲至巔峰的時候,繼續在菜農和養殖戶那裏購到食材供玲瓏食坊繼續維持下去,據他所知,目前已經有很多菜農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不再勤快地收菜出來賣了,甚至還有將收割下來的新鮮蔬菜製作成可以長期保存的醃菜等著賣更高的價錢的。
今日的物價已經讓朗月城的酒樓掌櫃們紛紛閉門謝客,高昂的食材已經讓他們完全無法贏利,甚至連那些官府發了美食令的客人也接待不起,梅亦安不禁開始猜測,雷驀然今日前來,怕不是就為了這件事吧?
果不其然,雷驀然剛一坐下,便直切主題。
“梅公子,明日便麻煩你將這些書函一一送到朗月城所有酒樓的展櫃們手裏。”說罷,雷驀然將一疊書函遞給了梅亦安。
梅亦安淡定接過,但在打開之後,整個麵容便再也淡定不下來了。
“你……你的意思是,讓我……堂堂朗月城總督……賴賬?”梅亦安顫抖著雙手,不可置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