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紅光一閃,雷驀然正要下手,不料卻被一人拉住,已經回過神來的行沐歌將洛貴妃的遺體交到了行馭雲的手中,此刻他正滿眼仇恨的瞪著於恪的背影道:“讓我來,我要親手為我娘報仇!”
雷驀然眉頭一緊,心中不好的預感更甚,想要推開這明顯已經沒了理智的行沐歌,卻為時已晚,於恪的身影突然一飄,他的輕功本就是極好,轉眼間人已經站在了大殿之外,他的身旁多出了一倆馬車,小小的車箱被木板釘的死死的,隻有半人高,看不出裏麵有什麼東西。
行沐歌還要再衝過去,卻被雷驀然一把拉住,她低聲道:“別衝動,你不是他的對手,況且,你娘也一定不會希望你為了她白白送死。”
然而行沐歌卻不領情,他用力掙紮著,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你給我放開!”
這一下雷驀然徹底火了,反手一甩將他猛地甩到了百步開外的龍椅邊上,對著一臉哀痛欲絕的行馭雲道:“看好你的兒子!別老婆沒了兒子也跟著沒!”
不去理會行馭雲是怎樣的表情,雷驀然已經回頭緊緊盯著於恪,隻見他如同撫摸一個絕世珍寶一般撫摸著這全封閉的車廂,嘴裏不停的念叨:“我的寶貝兒啊,我的寶貝兒!”
“於恪!你又耍什麼花招?”雷驀然沒有輕舉妄動,她心裏十分清楚,由於行沐歌的衝動阻撓,她已經錯過了殺於恪的最好機會,此刻那詭異的馬車雖然沒有被打開,但已經領教過一次於家那些邪門東西的她,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這裏麵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於恪聞言冷冷一笑,又溫柔的將車廂再度撫摸了一遍,這才十指用力往木板的縫隙處“哢擦”一聲摳了進去,緊接著,一塊半人高的木板被掀開,雷驀然用力看去,卻隻能看到裏麵一片漆黑,正猜想著,一聲細細的慘叫聲卻引起了她的注意,這……這不是燕嬪的聲音嗎?難道這裏麵關的,是燕嬪?可是,若隻是燕嬪,於恪把她帶來又有何用?
很快,她的疑問便有了答案,隨著一片片木板落地,一個黑沉沉的玄鐵籠子暴露在了陽光底下,裏麵身體蜷縮著的一個人……不!確切的說,這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不正是那燕嬪嗎!遠遠見過燕嬪一次的雷驀然也是依著她的身形、聲音才勉強確認了她的身份,但一波又一波的惡心感讓卻她恨不得從沒看見過這個“東西”。
眼前的燕嬪皮膚已經完全變成了慘白,這是一種血液被抽盡了的白,她的表情寫滿了痛苦,但卻已經沒有力氣痛呼出聲,偶爾發出的呻吟也是細如蚊呐,她全身赤裸,從背後看,她似乎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隻人形的蟲子,整片背脊布滿了塊狀的紅色硬殼,細密的黑色絨毛遍布其上,從背部延伸下來的,還有一條長長的蟲尾,尾巴的盡頭有個球狀突起,此刻正一張一縮的蠕動著,不停地從裏麵排出惡心的不知名液體……
“雷驀然,你看,她美嗎?”於恪的神色已經徹底瘋狂了,他近乎狂熱的將手伸進鐵籠裏愛撫著燕嬪的身子道:“她是我最得意的寶貝,是我於恪畢生心血的凝聚,有了她……那些不成器的子女算什麼?”
微微一頓後,於恪的神色突然變得猙獰無比,“火係內力又算得了什麼?雷驀然!今日我看你還怎麼活命!哈哈哈哈哈!”
猛的將鐵籠拍開,於恪速度飛快的退到後麵,他指著眼前的大殿道:“我的寶貝!餓壞了吧?去吧!盡情的殺戮吧!把這裏麵的人全都給我殺了!今天,爹爹就讓你好好的享受一場血肉盛宴!哈哈哈哈哈!”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燕嬪的身體突然開始詭異的從這具蟲體上被剝落下來,隨著最後一聲淒厲的喊叫聲傳來,下一刻,燕嬪那被撕扯了一半的皮囊便毫無生氣的躺倒在地上,她的一雙本應該美麗無比的大眼空洞的睜著,嘴巴大張,帶著無比痛苦的表情結束了她生不如此的恐怖生活。
紅色的蟲子半蜷縮著它的腦袋,如蒼蠅一般帶著碩大吸盤的口器不停的在自己身上吮著,將燕嬪遺留在它身上的血肉吸食了個幹淨,隨後又湊近燕嬪的半具屍體,“哢擦哢擦”的飛快將她連皮帶骨吃了下去……
“嘔……”雷驀然終於忍無可忍的吐了出來,那蟲子聽到聲音竟抬起了頭,相比起它成人一般大小的身體,它的腦袋要小的多,但卻恐怖的長了一對尖利無比的螯齒,此刻看到雷驀然,那一雙布滿密齒的螯齒興奮的抖動了起來,“嗡”的一聲,它張開了背後的大翅膀,朝著雷驀然以極快的速度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