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七日之約(2 / 2)

“堂堂一個將軍,就這麼被擄了去,這不是笑掉大牙嗎?還有,朕不是讓他們撤兵了嗎?而且都斷了糧草供給,還要在清城守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蕭文宣不解地拍著桌子。

而謀士們麵麵相覷,終是不敢將實話說出。

“皇上,可否容微臣說句實話。”在沉默中,一個不起眼的謀士突然開了口。

“說。”蕭文宣沒好氣地應允。

看著蕭文宣的臉色,那謀士身邊的幾人已是連連使眼色讓他坐下。

“皇上可是要將江山拱手讓人?”那謀士一針見血地開了口,更是刺激到了蕭文宣。

“你認為我撤兵是故意的?”蕭文宣陰沉著麵色盯著他,宛如一隻劇毒的蠍子,隨時會將那毒針刺向他的咽喉。

“如今我們腹背受敵,前有北夷,後有南蠻。但是從地形上來看,北夷攻勢雖猛,若是要攻至京城還需闖過三大險關。而若是因為北夷攻勢凶猛,而將應對南蠻的兵力調離。那南蠻豈不是剛好可以大舉入境,一路之上根本無人可擋。”謀士越說越激動,到最後更似落地有聲,一時間讓蕭文宣也是心頭大震。

蕭文宣抿了一下嘴唇,“可南蠻已與我們建交,表示願意和平共處。”

“皇上,兵不厭詐。可何況如今的局勢不明,無法全信啊!”謀士還想再多說什麼,但是蕭文宣已然不耐煩。

“此事朕心中自有分寸,你先退下吧。”蕭文宣揮了揮手,命他離開。

謀士愣了一下,明白蕭文宣自始自終都沒有聽勸,幽幽地感慨了一句:“皇上,忠言逆耳啊。”

蕭文宣當即皺起了眉頭,正欲嗬斥,卻見那人竟是拔足衝向了殿中金柱,血濺當場。

一幕落在眾人眼中各生感慨,對於蕭文宣卻是激不起任何波瀾。

前世,蕭文宣輸就輸在太信任燕隗不會毀約。而一世依舊是如此。

所以也怪不得這亡國之君好當啊……

翌日,傅墨清帶著俘虜項之桀回到了南蠻的大本營之中,而此時大本營距離邊塞已不過百裏,隻需半日便可占下邊塞。

“殺了多少?”正在假寐的燕隗聽聞腳步聲,低聲詢問。

“不過百人。”傅墨清忿忿地將項之桀摁在地上,自己也走到一旁飲水。

“百人?這次怎麼失手了?”燕隗睜開了眼睛,上下打量著傅墨清。

傅墨清放下茶盞,剮了項之桀一眼,又對著燕隗恭恭敬敬地回答:“桐月汐似乎沒有死。”

“她死沒死,有什麼關係嗎?”燕隗的目光更顯不悅。

“此事說來話長,總的來說便是那女子恐怕能夠算到你我的計劃。雖不至於全部,卻也相差無幾。”傅墨清斟酌著語句,自己也在考慮後事如何進行。

正如他和桐月汐都是重生歸來,料想應該是他更早些,所以桐月汐沒有一開始就對自己產生阻礙。

那既然均是重生,她必定知曉南蠻一戰不可避免。

而自己之所以選擇幫助南蠻,便是知道他定能入主中原,自己屆時也保不準可得這半壁江山一玩。

有她從中作梗,這一戰恐怕是場硬仗。

“你在想什麼?”燕隗見他久久不語便開了口,“難道說,你這個中原第一謀士,還敵不過一個女子?”

傅墨清一震,當即正襟危坐恭聲回答:“此女子非同一般。”

“非同一般?”燕隗隨之重複了幾遍,突然失笑,“若是非同一般才沒有枉費我花那麼大的精力想要把她抓到。隻是……”

燕隗語氣一轉,目光落在了項之桀身上,“隻是,我不喜歡我入主中原這件事有任何的閃失。一點都不可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七日之內攻不下清城,就休怪我不顧情麵。”

燕隗明明是看著項之桀,傅墨清還是感覺到一股寒氣自尾椎骨緩緩爬上。

“是。那……他如何處置?”傅墨清急忙應允,快速將話題引開。

燕隗用餘光望了他一眼,緩緩坐直了身子,舌尖看似不經意地舔過了嘴角,目光中露出了一絲玩味,“聽聞中原有一個刑法,叫什麼人彘。我從來沒見過,不如讓我開開眼?”

傅墨清略顯驚詫地睜大了眼睛,他們之間的對話是用南蠻語,但是唯獨人彘二字卻是以中原話所說。

很顯然項之桀也隻聽懂了這兩個字,再加上燕隗直愣愣地盯著自己,再傻也明白自己將麵對的是什麼。

“傅墨清,沒想到你竟是這般背信棄義。”項之桀怒吼一聲,奮力地掙脫著。

而這舉動落在燕隗眼中卻顯得格外滑稽,好似他就是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