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一切收入眼底的人則快速去稟告了太後。
“沒想到,他還有那麼幾分在乎雨薇啊。”太後涼涼地開了口,“哀家乏了,先歇著了。”
“喏。”那人急忙應答,而當看清眉眼之後,竟是已是背叛傅墨雲許久的阿慶。
很多時候都應了那麼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蕭文宣在將妖姬推向南蠻,又將他的骨肉抱走之後,阿慶選擇了沉默,但是不代表他真的沒了脾氣。
正是這份打擊,讓他認清了自己與傅墨雲的距離,也暗自記下了應當要與蕭文宣算的賬,所以在太後派人暗中聯係說是要助傅墨雲一臂之力的時候,這才應允下來。
有了阿慶和項之恒留在宮中的眼線,有著太後或明或暗的相助,朝堂之上的一舉一動,乃至後宮中的一舉一動,傅墨雲幾乎都盡在掌握。
可現在唯獨差得便是南蠻與北夷之間的聯係。
留給眾人的時間不多了。
“派出去的人手至今還是沒有打聽到任何東西。”項之恒讓梅禾帶來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南蠻和北夷定然有聯係。”傅墨雲斬釘截鐵地開了口,“所以兩邊都要盯緊。與北夷接壤的邊界有祁將軍守著應當沒有大礙吧?”
“北夷這邊不過是在邊境駐紮,並未主動出擊。”梅禾急忙回答。
傅墨雲點了點頭,“江湖上的人聯係得怎麼樣了?”
“大部分願意赴戰。隻是該去北夷還是南蠻?”梅禾再一次出聲詢問。
傅墨雲則陷入了深思。
“先讓大部隊趕向北疆。分一隊精銳赴南疆。”片刻,傅墨雲給出了答案。
如今南蠻尚未出兵,而北夷已經駐紮,萬一打起來根本沒有緩和的餘地,隻得先守住該地。
梅禾領命離去。
在這個雨夜,眾人都注定無法入眠,傅墨淵也逃不出失眠一事。
他在離開了傅府之後,本意是想帶著征兵令去當兵,隻是一則是找不到征兵令,二則傅衍無所不用其極,讓他根本沒有機會。
投靠項之恒?
在傅墨淵心中,投靠項之恒就等於再一次回到了傅衍身邊,這絕對不行。
可左思右想,他也沒個摯友,沒個可以投靠的人,出了城恰好遇到了小虎。
傅墨淵身上有桐月汐的味道,小虎自然會親近許多,幾日相處下來,小虎倒也屁顛顛地跟著傅墨淵,一邊賣藝一邊攢錢,偶爾也畫些書畫糊弄人,這錢倒也來得挺快。
沒了傅家三公子的身份,傅墨淵的確吃了不少的虧,也受了不少的苦。
但是骨子裏的倔強卻成就了他的成長。
連帶將許久不曾精進的武藝也增長了不少。
由於心中一直記著項之恒覺著教坊司中有奇怪的味道,所以帶足了銀子,偽裝成了富商之後,傅墨淵便長住於其中。
“公子,今個兒想要哪一位姑娘陪您啊?”如今的鵑姐已經不再是當初那般,厚厚的胭脂水粉之下,再也沒有人能夠讀出她的心思,唯獨不變的是她對楚越的癡心。
“要不就……淺眠吧。這幾日恰好有些乏了。”傅墨淵低低地開了口。
“好。我這就讓淺眠去準備下。”鵑姐接過銀兩,頓時喜笑顏開地離開。
傅墨淵這舉著酒杯走到了大廳之中。
味道?究竟是什麼味道?
這裏最多的便是各種花的香味,沒有桐月汐身上好聞的竹葉香,每一次的呼吸對於傅墨淵而言都是一種受罪。
隻是他卻如同上癮一般,日日嗅著,不願錯過任何一點味道,他敢肯定,項之恒也在找這種味道,也隻有自己能夠幫上他和哥哥了。
又一次的一無所獲之後,傅墨淵照例讓淺眠彈了一首小曲兒,安靜地入眠。
淺眠好笑地替他掖好了被角,枕著自己的手臂在桌上睡去。
夜半,原本一直躲藏於床底下的小虎突然探頭探腦地鑽了出來,趁著兩人沒有發現,緩緩地踱到了門前,無奈爪子太厚,開不了那門,有些苦惱地坐在了門前。
很快,門外也傳來了抓撓的聲音以及快速的喘息聲。
傅墨淵很快醒來,眼看著小虎鑽了出來先是一驚,趁著淺眠未醒,急忙躡手躡腳地將小虎摁了回去,快速打開了門。
門外,愈發粗壯的黑背瘋狂地晃著尾巴,顧不得去搭理傅墨淵,刺溜一下就鑽到了床底下。
這兩個畜生在玩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