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也沒用。”傅墨淵嘀咕了一句。
“要不這樣,日後我得空便來這府上陪陪你。你按時服藥,如何?”桐月汐好似哄孩子一般柔聲說著。
“好!不準反悔!”傅墨淵當即答應。
“我不反悔,隻是還得讓傅大人答應。”桐月汐歎了口氣,起了身,“先讓下人按著這個方子將藥材買來,煮好之後,待你喝完,也就是知道傅大人答不答應了。”
傅墨淵眼巴巴地看了看桐月汐,見她示意自己放心之後,才勉勉強強地點了頭。
走出屋子,桐月汐就看見了根本沒有走開的傅衍,心中暗自搖頭,“傅大人,我們借一步說話。”
傅衍點頭應允。
“令公子的病不算特別嚴重,好生調理便沒有問題。隻是……”桐月汐故作為難地開了口,“這心病還須心藥醫啊。”
“心病?”傅衍在屋外也聽得七七八八,隻是沒想到會被桐月汐說成了病。
桐月汐點了點頭,“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
語畢,傅衍便看著桐月汐緩步走到了樹旁,逗著鳥兒,頓時有些不解。
“傅大人,鳥兒現在看似與你親熱,但如果你將它關在籠子裏,它便會恨你。它會想盡一切辦法去遠離你。”桐月汐伸出了手,鳥兒便急忙撲棱著翅膀飛走,“而令公子便是如此。原本他自由自在,如今卻被傅大人護得太過嚴實,而傅大人又忽視了他的心意。從而便會使父子兩人疏離,也加深他的恨意。”
“話雖這麼說,道理我也知道,隻是,我這一切可是為他好。”傅衍聽到這裏,似乎就有些不悅。
“傅大人信不信我?”桐月汐坐回了凳子上。
“姑且還是信的。”傅衍挑眉看著桐月汐。
“那麼,令公子的心結,可否由我來醫治?”桐月汐輕輕一笑,好似等著傅大人上鉤。
“心病難醫。此時我也是知道,不過姑娘你想要得到什麼?我可不認為你無所求。”說到底,傅衍是心動的。
畢竟事到如今,請來的郎中,禦醫,傅墨淵一概不見,唯獨這個蘭心姑娘總算是能看上一看,能夠醫治自是最好。可是以她如今的身份,那可是太後欽點的人,根本不用為了那麼幾個藥錢來費心思醫治傅墨淵。必然是有所求。
“自是有所求。傅大人應該知道傅墨雲吧?”桐月汐垂眸掩去笑意。
“自然。”傅衍點了點頭,如今說起他,傅衍心中已無太多波瀾,恨意與惱意早已深入骨髓。
“想必傅大人也聽說過我與傅公子似乎關係非淺。隻是蘭心雖算不上什麼名門望族,心中更是有人,因而不願嫁給他為妾。還請傅大人助我一臂之力。”桐月汐緩緩地跪倒在地,對著傅大人磕著頭。
“這樣說來,我卻是突然摸透了他的脾氣。”傅衍捋了捋胡子,突然笑了起來,“你知道你為何會被傅墨雲看上嗎?”
“為什麼?”桐月汐維持著跪著的姿勢,看向傅衍。
“因為,你的眼睛很像那個花魁。”傅衍輕笑了一下,“他啊,滿心都是那個花魁。如今她已不可能再成他妾,所以才會看上與她相似的你。放心吧,這件事我定會幫你。還有其他的嗎?”
桐月汐搖了搖頭,“多謝傅大人出手相助。”
“那你何時替墨淵醫治他的心病?”傅衍急忙追問。
“其實這心病說難治一不難治,放任他出去遊玩便可。”桐月汐低低地開了口。
“胡鬧!如今這世道怎麼可能還讓他這般出去胡來!”傅衍當即將茶盞重重地放下,不悅地盯著桐月汐,“蘭心姑娘,你可莫開玩笑。”
“傅大人莫急。民女話還未說完呢。”桐月汐好笑地看著他,依舊不疾不徐地說著,“出去自然危險,是我入府。府上又都是護衛,這樣可安全?”
“你?”傅衍將桐月汐上下打量了一番。
“沒錯,我。既然不能出府,那我入府陪他說說話,解解悶,相比就會好上一些。傅大人若是覺著見效,到時候便可再找信得過的人經常來找墨淵玩玩,他的心情就會好上許多。最好又是墨淵想要見到的人,這樣便可事倍功半。”桐月汐神神秘秘地說著,“而他要見的人,我會暗中套話,屆時再告訴傅大人,再由傅大人選是該喊來,還是不喊。”
“如此甚好。”傅衍點了點頭,“我會叮囑護衛,讓蘭心姑娘進來。”
“多謝傅大人。”桐月汐再一次行了禮,心中更是笑意連連。
我就不信這裏應外合,還拿不下你這個迂腐的老頑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