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他會突然出手啊。”桐月汐也跟著歎氣,“我進宮瞧瞧。”
“你?”傅墨雲不由轉頭看向桐月汐。
“你現在入宮便是尋死。”桐月汐瞪了傅墨雲一眼,“我有太後給的令牌,隨時可以進宮。而且蕭文宣還未發現我的身份,行事更為方便。”
傅墨雲愣了下,便點頭,目送她離開,又讓何辰逸先行找個酒樓住下之後去尋項之恒商量對策。
“來不及了。蕭文宣一登基,第一件事就是要廢除通商。”項之恒看見傅墨雲第一個反應便是搖頭,“所以我們現在隻能做好最差的準備了。”
“廢除通商,南蠻定然會出兵。國家更是危如累卵。”傅墨雲也不由原地踱步。
“恐怕,他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毀去重臣的後輩。”項之恒將手中的棋子放於棋盤之上,“強行征兵。”
“這……”傅墨雲的眼睛猛地瞪大。
“我們與他作對,他定然不會放過你我。這一次領兵的,不是你,便是我。”項之恒盯著傅墨雲,“而且極大的幾率是你。”
“如今,能披甲之人又有幾何?祁將軍尚算一人,其餘那幾個,不過是文官得了武官之名罷了。”傅墨雲歎了口氣,“亂世將至,該如何下這一盤棋啊……”
桐月汐憑借太後的令牌順利地入了宮,隻是帶他入宮的卻不是那個昔日引她去見太後的內官。
“蘭心姑娘找太後娘娘有何事?”內官走到一半幽幽地詢問著。
“秦郡主身體前一陣子抱恙,而民女今日剛好從江南回來,尋了不錯的草藥替她固元培本。”桐月汐含笑回答。
“這樣啊。”內官繼續往前走著,“姑娘可知這宮中不太平啊。”
“這宮中太不太平與我何關?”桐月汐不解地開了口,“我不過是拿人錢財救病治人,莫非還要將我牽扯進去不成。”
“姑娘如此想便再好不過了。記住不該問的別問。不然您這進來了可就出不去了。”內官的目光上下地掃視著桐月汐,推開了大門。
“蘭心姑娘,哀家等你許久了啊。”太後娘娘看見桐月汐過來,手中佛珠頓時停了一下,便略顯親熱地開了口,“那日你替諾竹看完病就沒了人影,如今哀家心慌,剛要找你來一同念念這經法呢。”
“見過太後娘娘。”桐月汐柔柔地行了禮。
蕭文宣對於太後還是給了極大的麵子,內官雖然盯著桐月汐,卻依舊是守在了門外。
“秦郡主近來可好?”桐月汐微微打量著身後,一邊詢問太後。
“好多了。你是為了諾竹而來啊。阿福,還不趕緊帶蘭心姑娘先給諾竹診脈。蘭心姑娘,若是看完了,陪哀家一同念經吧。”太後娘娘盯著桐月汐的眼睛。
“喏。”桐月汐知道太後恐怕是希望自己幫她什麼忙,不然如今這副模樣,何必一定要讓自己留下陪她念什麼經。
秦諾竹看見桐月汐,也是不解,不過還是將她迎進了屋裏,“可是有消息了?”
“正是。”桐月汐將一封書信塞給秦諾竹,隨後急忙認認真真地診脈,“信晚些再看。近日保重身體。”
“好。”秦諾竹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喜憂參半,但總好過最近這暗無天日的感受。
與秦諾竹又說了一會兒,開了藥方,又放下隨手順來的藥材之後急忙又折回了太後跟前。
“這念經啊,講究的就是靜心。”太後一邊說著,一邊將佛經拿到桐月汐麵前,手指快速地點了幾下。
這那是什麼佛經,這根本就是一本兵法!
桐月汐急忙凝神,在心中將太後點得幾個字快速地理順。
兒中毒身亡,孫不可為王。
“太後娘娘,這佛經你理解錯了。是該如此看。”桐月汐微微俯下身,手指也跟著在兵書上點了幾下。
太後急忙行了佛禮,“神尼的弟子果然不同凡響。”
需做何?
這幾個字便是桐月汐在兵書上點下的。
蓮花寺,尋傅嫗。
傅老夫人?找她?
桐月汐不解地看著太後。
“蘭心姑娘,近日哀家縱使難免有些睡不好。幫哀家將此物開光可好?”太後將一枚刻著佛經的玉佩遞給桐月汐,“速去速回啊。”
“是。”桐月汐雙手接過,隨後辭退。
“內官大人,我將此物帶去開光,可算是插手宮中事務?”桐月汐眨了眨眼睛看著內官。
內官一笑,“我等不懂這佛經,因而太後才會尋你。”
所以說……此局太後早已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