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龜殼龜裂,裂下的龜殼一落地竟然就碎成了粉末狀。
靈虛道長微微皺眉,俯身將它一一聚攏。
“姑娘……”沉默了一會兒,靈虛才幽幽地開口,“若是出此現象,一則你是天命,上天不願讓人猜測。二則便是鬼命,早已是陰間之人。”
桐月汐微張著嘴,苦笑不已。
自己似乎是兩者皆有之?
“嗯。”桐月汐點了點頭,“勞煩靈虛道長了,我們還是回去再說說關於邈情的事吧。”
“好。”靈虛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有了計較。
及至晚間,眾人早已歇下。
而靈虛卻在桐月汐屋前貼上了道符,對著上天虔誠一般之後,低聲誦決。
桐月汐睡眠極淺,聽聞靈虛道長的聲音後不由皺著眉起身,穿好衣服後打開了房門。
眼看著桐月汐起來,靈虛二話不說就往桐月汐腦門上貼了一張黃色底朱砂道符,誦決更是加快了不少。
桐月汐好笑地碰了下額頭上的道符,不過還是沒有撕下,任憑靈虛一頓子折騰。
“惡鬼出!”隨著靈虛的一聲令下,右手端著的香爐中的香灰竟是迎麵撒了桐月汐一身。
桐月汐抹去臉上粉末,當即出聲:“靈虛道長,你這是作甚?”
“還請蘭心姑娘見諒,卦象難明,實在是讓老身難以平靜。為了以防萬一,如今才使出下策來判定姑娘究竟是天命還是鬼命。”靈虛一本正經地說著,見桐月汐完全不受影響,頓時鬆了一口氣,“如今開來,姑娘定是天命不假。老身多有得罪,還請姑娘見諒。”
桐月汐心中是很想說見諒你個大頭鬼,不過還是憋了回去,畢竟自己這條命的確是有些奇怪,“靈虛道長既是為了蘭心平安,蘭心怎會怪罪。隻是,我今日就帶了這麼兩套衣服。一套在冰窟被毀,一套如今又髒成了這樣,可否暫且借我一件道服……”
“這是自然。”靈虛急忙點了點頭,態度比之前恭敬不少。
桐月汐站在原地搖頭歎氣,“徐嫗,平嫗。”
“誒。”徐嫗和平嫗歇在桐月汐屋子隔壁,因為桐月汐體諒兩人已有年事所以到了晚上也不用她們隨侍,隻是兩人都還是會輪流休息,以防桐月汐有事吩咐,今日便是派到了用處。
“幫我將這身衣服洗了。如今的天氣,至明日午間應當也幹了。”桐月汐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平嫗和徐嫗是上了年紀的人,對於佛教,道教雖是不懂,卻還是本能地抱著敬畏之心,因此方才才大氣都不敢出,現如今見桐月汐不責備,自然麻利地伺候著。
浴桶搬來,熱水也送到,桐月汐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澡,換上了並不怎麼合身的道袍。
“徐嫗,你看,有沒有覺著我就是個花道姑?”桐月汐晃著寬大的衣袖,百無聊賴地開了口。
“你還道姑了?六根都不清靜。”方才的動靜自然會引起其他幾人的注意,不過此處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幾人才沒有出手,如今才敢來找桐月汐。
“六根清靜的那是尼姑。”桐月汐低聲反駁了一句,將頭發瀝幹。
“蘭心,邈情的夫人怎麼樣了?”千曉在桐月汐回來的時候沒趕上問話,佟竹意和莫影就被趕了出去,轉兒去問邈情,他卻是閉門不談,滿心的好奇得不到緩解,所以如今便急忙問了出來。
“這事兒,還是讓邈情跟你說吧。還有,你和陳智今日看好他,免得他到時候一時想不看做了傻事。”桐月汐搖了搖頭,對著千曉囑咐了一句。
而天底下最擅長聯想的人自然就是千曉,頓時認為是他夫人救不回,所以才會做傻事,急忙跑過去找他。
桐月汐看他火燒屁股般地跑了,自然猜到為何,不由歎氣。
“快說來給我聽聽?”佟竹意也急忙挨著桐月汐坐下。
“那女子應是邪教中人。似乎是談笑間便會攝人心魄,並命其為自己拚命。”桐月汐並未回答佟竹意,而是看向莫影,“你可知她師從?或者教派?”
莫影咬了咬嘴唇。
談笑間攝人心魄,應當是媚術的一種。
而媚術當屬合歡與碧水兩大教派最為厲害,兩者也是邪教中最難應對。
“你們既然都沒有中,便說明這媚術應當不夠高深,可能隻是偷學了合歡或者碧水中人的吧。”莫影聳了聳肩,僅憑這個很難確定是什麼教派。
“如果說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