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麼弱嗎?”桐月汐將額頭抵在他的胸口,苦笑了一下。
“有。”傅墨雲毫不猶豫地回答,“不然我就沒什麼用處了,不是嗎?”
桐月汐笑了笑,用肩膀頂了頂他,“我先去淨下手,還要和趙郎中商量下藥方,你先到外麵穩住那個貴公子吧。”
“嗯。”傅墨雲點了點頭,見她臉色好一些這才離開。
趙郎中一想到剛才桐月汐的臉色就心有餘悸,“掌櫃的,方才是什麼回事啊?”
“方才我用自己的內力去驅逐他體內殘留的內力,又要護著他的經脈不被受損,所以內力耗費得太快了。”桐月汐抿嘴笑了笑,“藥方可開好了?”
“開好了。”方才趙郎中自覺幫不上忙,便將基礎的藥方先寫了下來。
桐月汐快速地瀏覽著,是不是加重或減輕一些份量,“再添幾味溫補的藥材吧。他這一次元氣大損,不補上一些怕會落下病根。”
“誒。”趙郎中會意,又將藥方接過重新謄寫了一番。
“姑娘,你不餓嗎?”貴公子早已讓下人去買了酒樓的飯菜帶來,莫影雖然將飯菜送來,但是桐月汐一直忙著都沒用上一口。
“如此說來倒是有些餓著了。”桐月汐點了點頭,到一旁用膳。
隻是方才心神都耗費得太過厲害,便是拿個勺子都在抖。
傅墨雲看不下去,快步走到她身邊,“你別勉強自己……”
“那你喂我啊?”桐月汐也懶得逞能,揚起臉看著傅墨雲,一副我就耍無賴了的意思。
“嗯。”傅墨雲點了點頭,便真的打算動手。
貴公子猛地咳了幾聲讓他們看一下場合,“姑娘……”
“我是真沒力氣了。”桐月汐歎了口氣,趴到了桌上。
“姑娘你就不怕救了一個壞人嗎?”貴公子搖了搖頭,側過了身隻得眼不見為淨,而且方才到現在便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太過憋悶就沒話找話。
桐月汐將口中的食物咽下,淺淺地笑著,“我既能醫人,自然也能害人。”
“哦?”貴公子不置可否地開了口,“若是那小離真的被救活了,我便承認你這個神醫。”
桐月汐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為何前言不搭後語……感覺就是沒話找話……
罷了,順著他的話說吧。
“為何承認我是神醫?”桐月汐對著傅墨雲吐了吐舌頭,繼續陪著貴公子往下說。
“因為那小離的傷我可是斷定你救不回來,才讓你救的。”貴公子忽然失笑,“我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更何況他們犯了那麼多錯事,就算我不殺他們,王法也不會容他們。到了誰那兒不都是一死?”
“是啊……橫豎都是一死。不過我把他救活了,你豈不是要把我也給殺了?”桐月汐歪著頭輕笑,“公子不會如此狠的心吧?”
“我又不喜殺人,既然有人說真凶另有其人,我也樂意聽聽。”貴公子捧著茶盞幽幽地說著。
桐月汐垂頭翻了個白眼。
剛才一進來就喊殺的是誰……
剛才那個被人對著磕了半天頭都還打算出手的人是誰……
現在怎麼倒要聽聽真凶是誰了。
以前怎麼就認定小離就是凶手了?
“等等……”桐月汐突然出聲,引得傅墨雲和貴公子都是一愣,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桐月汐,“我想問個問題。”
“說吧。”貴公子點了點頭。
“說害死你妹妹的不會就是劉三吧?”
此話一出,貴公子的臉色就變了一下,顯然是被桐月汐猜對了。
難怪了……
怪不得說小離是清白的時候他不信。也難怪說有人證。
“你就不能安生地吃個飯嗎?”傅墨雲歎了口氣,“方才我已經與公子探討過了。這個案子便交給我來查就是了,你別廢那個心神了。”
桐月汐皺了皺鼻子,忿忿地咬住了勺子。
傅墨雲看著好笑,卻還是無聲地將勺子從她嘴中拔出,一點點喂著。
“對了,小離今晚未必會醒來。而且受了這麼重的傷,今晚萬一發熱更加危險。所以說……”桐月汐看著滿屋子的人,“你們打算守在這兒呢,還是先回去。”
“守。這事情一日不弄清楚,我一日不得安眠。”貴公子當即開口,可是開了口又發現不對。
藥堂就這麼點地方,睡哪兒?